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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放識得葉老,從前在灕江上遇刺,還是葉老替他處理的傷口。
葉老把過脈後,他瞧見北歌手中端著的小米粥,點了點頭:「侯爺如今只能吃流食,如此精細的更是最好不過了。」
葉老下去配藥後,白寒之也告退,讓蕭放好好休息。
內帳中,一時只剩北歌和蕭放,北歌見蕭放望著自己不說話,她低下頭,有些心虛:「妾自作主張召白莊主來軍中,會不會壞了侯爺的規矩。」
白寒之雖為蕭放效力,但到底不是軍中之人,蕭放一向軍紀嚴明,如今又是戰況緊張之時,北歌生怕自己一時焦急之舉,會惹蕭放不快。
蕭放看著身前的北歌,他抬手將她垂下的小臉抬起,指腹輕輕摩挲她光滑的肌膚,低低的嗓音帶著沙啞,他並未回答問題,只是問:「你何時來的?」
北歌順著蕭放的力度抬頭,她聽著蕭放的問,眼眸動了動:「自聽聞侯爺受傷的訊息…妾便來了。」
「本侯昏了多久?」
「大半個月了…侯爺沒醒來的日子,妾每天都很害怕。」
蕭放聞言,摩挲北歌側臉的指腹停下,突然泛疼的傷口引得他眉心略緊:「怕什麼?」
北歌美目顫了顫,嗓音也填了幾分乾澀:「妾…害怕侯爺不要妾了,怕侯爺丟下妾一個人。」
蕭放聽著北歌的回答沉默許久:「過來,」他忽然開口:「靠本侯近一些。」
北歌聞言將粥放在一旁的桌案上,朝蕭放一點點挪近,北歌貼近蕭放身前,她可以感受到蕭放略有短促的呼吸聲,她一抬眸,便對上蕭放長長的眼睫下,略有凹陷的眼。
蕭放撫著北歌小臉的大手慢慢滑下,滑到她纖細的脖頸,他扣住她的後頸將她帶向自己。蕭放的吻落在北歌唇瓣上,並未很用力,只輕輕含住。
北歌愣了一愣,待回神,也不敢掙扎,生怕會扯到蕭放的傷口。北歌的雙手撐在床榻上,支撐著她的身子,她仰著頭,任由蕭放的氣息裹挾,慢慢閉上了眼。
氣息交換間,蕭放只覺得心上被什麼嚴嚴實實的包裹住,接著突然破裂開,有滾燙的熱浪澆淋下來,他整個跳動的心臟,瞬間柔軟的一塌糊塗。
他似乎知道,在他昏迷這段時間裡,那無盡黑暗中的溫暖,那抹滿含熱度的柔軟,是什麼。
良久,蕭放放開北歌,北歌似乎耗盡了力氣,她光潔的額頭輕抵在蕭放肩上,低低的喘息。
蕭放的呼吸比北歌更急促幾分,他抬手撫上她的後腦,輕揉她蓬鬆柔軟的發。
昏迷之前,他很想她,他有後悔那日,為何不派人去青荷山莊召她回來,即便南齊新皇之事,他表面上不願那般輕易原諒她,可當時召她回來看一眼也好。
蕭放親了親北歌的發,他喚她抬頭:「和安。」
「侯爺,」北歌應聲回答,她此刻的聲音像一片空中旋轉的羽毛,落在蕭放心頭,癢癢的。
「本侯若醒不過來,你該怎麼辦?」
若是平常,聽到蕭放這樣試探立場的問題,北歌大概會回答些,生死相許之類極能討蕭放歡心的話。
可是現下,北歌沒有多想,她對著蕭放淺笑了笑:「妾雖然每日都害怕…卻一直堅信侯爺能醒過來,一定能醒過來。老天對妾已經太過殘忍,它絕不忍心將妾在這世上唯剩的親近之人奪去。妾只有侯爺了,妾沒有勇氣想,若是侯爺不要妾了,妾該怎麼辦……」
北歌面上雖淺淺的笑,眼底卻隱隱埋著悲傷。
蕭放將北歌的神色看在眼裡,他的薄唇貼在她額頭上:「本侯不會。」
不會,
不要你。
蕭放醒後由葉老精心調養十餘日,已經可以由人扶著下地走動,精神也恢復的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