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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尚宮從外走進來,她看見戚白琬的衣著,稍有意外,隨後低了頭:「太后,北侯走時,有個不長眼的侍衛阻攔,被北侯斷了只胳膊。」
戚白琬聞言嫌惡的蹙了蹙眉,她轉身慢慢朝寢殿內走:「本宮宮中不留廢物。」
陳尚宮聞言稱是,俯身退了下去。
蕭放離開上陽宮,一路出了皇宮。府上的馬車候在皇宮西門外,侯府的下人見蕭放從宮中內走出來,連忙跳下馬車,迎上前躬身行禮:「侯爺。」
「回府。」蕭放微提衣袍下擺,登上馬車。
「您不去大慈恩寺了嗎?」下人起身,跟上去詢問。
蕭放轉眸向宮門內瞧了瞧:「先回府。」隨後低身坐入馬車中。
蕭放回府後,先更換了便衣,隨後從書房挑了本書,命下人將煮好的茶端至園中。
北侯府中最高的便是後園的百年老槐樹,蕭放少時最喜歡在夏日裡尋個樹枝躺在上面納涼讀書,困了便聽著樹上的蟬鳴入睡。
樹下置了方石桌,三兩矮椅,下人將熱茶端放在桌上,隨後俯身退下。
蕭放躺在樹上,十指交叉放在腦後,從書房拿的書被墊在手背下,如今深秋,長安的風微涼,蕭放緩緩閉上目。
他與戚白琬的初識,是很多年前,在長安的朱雀大街上,她從自家的馬車逃下來,看見路過的他,死拽住他的韁繩不放。
她說她被家人強迫入宮,求他行好,先帶她離開,甩開前來抓她的府中下人。
蕭放本不欲管戚家的閒事,奈何戚白琬太過執著,他稍動惻隱之心,策馬帶了她一程。本想隨意路過哪個轉角,就將她放下來,不想她賴在馬背上,求著他帶她去京郊,她在閣中聽說京郊的花開了,一直想去看看。
蕭放無心同戚白琬費口舌,也知道戚白琬不達目的絕不會下馬,聽她說一直被家人關在閣中,不許她隨意拋頭露面,也心生了些憐憫。
正巧他那日無事,便遂了她的願。
到了京郊,戚白琬四顧無人,直接躺進了花田裡,陽光照在她面上時,還留有幾分女孩該有的天真。
「蕭小侯爺,從前妾隨爹爹進宮赴宴,見過您。」
蕭放從地上拔了些嫩草,站在一側餵馬,他聽見戚白琬的話,抬頭看了看她,淡應了一聲。
他對她倒是沒什麼印象,只是瞧見她腰間懸著的玉佩上鐫刻了一個戚字,才知她是戚家的秀女。
「該回去了。」蕭放餵好馬,拍了拍馬背,對一旁的戚白琬開口。
戚白琬聽了,從花田中起身,她拍了拍身上沾留的花瓣,走到蕭放身前,仰頭瞧他:「妾聽說當今聖上是您的叔叔,聖上生的同您一樣好看嗎?」
蕭放聽著戚白琬的問,下意識的皺了皺眉,他沒回答,只將手中的韁繩遞給她:「上馬。」
戚白琬瞧見蕭放遞來的韁繩,輕挑了挑眉,隨後笑道:「妾不會,不如您同方才那樣,抱妾上馬。」
蕭放聞言,先兀自翻身上馬,隨後朝戚白琬伸手,將她拉了上來。
蕭放將戚白琬送到戚府門前,戚白琬望著自家府門,眯了眯眸,她獨自跳下馬,隨後轉身對蕭放俯身行禮:「蕭小侯爺,妾記住您的恩情了,定會報答您的。」
有青葉隨風落到蕭放面上,蕭放緩緩睜眼,他若知道,戚白琬日後的所作所為,在當日,便應該殺了她。
連祁從外走進來,他恭敬立於樹下回稟:「靈後派來跟蹤的人走了。」
蕭放從樹上跳下,他將書擲在一旁的石桌上,桌上的清茶涼透,隨著書卷落下,茶碗中平靜的茶麵微微波動。
「備車,去慈恩寺。」
連祁備了輛不起眼的輕小馬車,陪著蕭放,從侯府後門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