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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歌盯著男子,等了許久不見他開口,她緩了緩,開口問道:「你是誰?」
戚修賢聽著北歌的問,低笑了笑:「早聞和安郡主仙姿,今日得見卻不想世言誆我。」戚修賢盯著北歌的小臉,一字一頓說的頗為認真:「人言所描繪的,竟及不上郡主真容一二。」
北歌聽著戚修賢的油腔滑調,面色不變,只又問了句:「你究竟是誰?」
「我方才幫了郡主,郡主不打算先道個謝嗎?還是說郡主就這般好奇,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我身份?」
北歌看著戚修賢眼中的笑,扯了扯唇角:「公子方才站在一旁看熱鬧時,想來也是一樣的好奇。」
「公子覺得,我手中有北侯的玉佩,燕平伯敢動我嗎?」
戚修賢瞧著北歌唇邊的一抹冷,挑了挑眉,看來她並不打算領他的情。戚修賢目光落向北歌手中的玉佩,的確,燕平伯還沒有膽子得罪蕭放。想來她也是看出這點,早給自己備好了退路,才敢這般算計程元澤,算計程家。
「郡主如此說,我倒是當真好奇了,郡主真的是北侯的人嗎?」戚修賢抬手指了指北歌握住手中的玉佩。
北歌聞言微頓,她一時拿不住戚修賢話中的意思,他是當真不知道,還是在試探什麼……
京中能讓燕平伯如此忌憚的,無非靈後母家戚氏,北侯府,和幾位老王爺。
眼前這位太過眼生,不像是皇室中人。肯替她出頭的,更不可能是戚氏的人。
莫非,他是蕭放手下的人?北歌瞧著戚修賢那未及眼底的笑,他若真是蕭放的人,那她方才假借蕭放權勢威脅燕平伯,豈非都暴露了?
北歌心底突生了些心虛和尷尬,她對上戚修賢投來的目光,正想著如何開口,就見從一側長梯走上來一位女官。
徐娘看著走上來的人心下一頓,連忙迎上前。此人是教坊使身旁的紅人,她突然前來,難道是因方才燕平伯的事情被驚動了?
那女官並未看徐娘,她將目光落在北歌身上,又看了看她身前的戚修賢。
「北氏,宮中來了人,隨我前去領旨。」
女官話落,徐娘和北歌皆是一愣,徐娘擔憂的望向北歌,隨後低下頭,試探的在女官身側問了句:「敢問姐姐,宮裡這旨意是……」
「哪那麼多問,去了不就知道了。」
北歌看著神色不善的教坊女官,心下微沉,靈後一直將她視為眼中釘,前世便是借程元澤的手要了她的命,可如今程元澤被貶,她也一直留在教坊司,靈後沒有證據再治她什麼罪。
北歌看了一眼還站在一旁的戚修賢,隨後隨著女官一路下了樓。
女官將北歌領至正堂的時候,堂下已經跪了一眾司中歌姬,教坊使恭敬的站在一側的矮椅旁,矮椅上坐著位錦衣公公。
女官推著北歌跪地,也跟著跪了下來,宮人瞧了將手中的茶盞放下,將隨身攜帶的聖旨展開,清了清嗓子,開始宣讀。
北歌垂著頭,正堂內的燭火有些暗淡,她聽著那宮人宣旨,心底一點一點冷了下來。
因蕭放幽北大捷,靈後賞了一批歌舞姬子前往幽北,她剛好在列。前世這個時候,靈後根本沒有下旨賜過蕭放什麼美人,如今突然賞賜,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北歌同一眾歌姬領了旨,再回房時,戚修賢已經走了,徐娘擔憂的等在門前,見北歌回來,連忙迎了上去:「聖旨上說什麼。」
北歌先同徐娘回了房內,待關上屋門才道:「靈後將我和幾位歌姬賜給了蕭放。」
徐娘聽著先是一愣,隨後道:「這也是好事啊……侯爺不是留了玉佩給您,您正好藉此機會前去幽北,離開這京中泥濘。」
「徐娘,靈後怎會是真心想送我去幽北,她如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