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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傷,可是比榻上躺著的姑娘嚴重的多,這刀口是致命砍下的,若在深一分,只怕會要命,醫士想不到裴綽是如何堅持到現在的。
他連忙先替裴綽清理了傷口,迅速為他止血,敷上草藥,利落包紮。
正逢藥童煎好藥端來,裴綽欲起身去看孟靜婉,卻被醫士按住:「你現在動不得…快快坐好。」怕他不聽話,又連連開口安慰:「夫人無事,放心放心。」
裴綽雖坐著,卻仍是無法安心的朝床榻上望。
老醫士將藥餵給孟靜婉,然後拔了她腕上的銀針,細細診脈一陣,安下心來,他轉頭對裴綽道:「夫人和孩子都平安了。」
裴綽聞言提在懷中的氣,才放了下來。
裴六帶著人滿嶺南城的尋找裴綽和孟靜婉,終是在一間不起眼的醫館前,瞧見了郡守府的馬車,他上前敲門詢問。
裴六的聲音驚得老醫士和藥童一時噤聲,雙雙朝裴綽看去,卻見裴綽淡定開口:「是我的人,開門吧。」
老醫士遲疑片刻,接著差使藥童去開門。
小藥童先輕輕開啟了一個門縫,外面的人並沒有藉機闖入,而是等著他將大門全部敞開後,才大步走了進來。
裴六帶著護衛衝進來,連忙跪在裴綽身前:「大人恕罪…奴才、屬下救駕來遲。」
這番陣仗,又是教老醫士和藥童震驚一番。
裴綽對上兩人雙雙投來的疑惑的目光,揮了揮手,教裴六上前解釋,他則緩了緩力氣,從椅子上起身,走到床榻前再次將孟靜婉抱起。
老醫士在旁看著,正要出言阻止,就被裴六口中的那句『郡守大人』驚愣住。
裴六出言提醒醫士,今夜之事不要流露風聲,他今日救駕有功,郡守府必會重謝。
老醫士聞言,連連應著,保證自己絕不會多說半句。
裴綽抱著孟靜婉,上了馬車,命裴六駕車回裴府。
孟靜婉次日醒時,入目的是格外陌生的景設,她心上一慌,正要起身,卻忽聽一道熟悉的嗓音:「別怕。」
裴綽端著藥回來,見孟靜婉醒了,連忙按住她,教她好好躺著。
孟靜婉看到裴綽,心一瞬安穩下來,那莫名的變化,教她自己都是一愣。
她怔怔看他片刻,忽然憶起什麼,連忙撫摸上自己的肚子,急急問道:「孩子…」待觸到那仍圓滾的腹部,懸起的心才慢慢落下。
裴綽見了連忙安慰:「沒事孩子沒事…」他坐在床榻邊,將她的身子慢慢扶起:「別怕…沒事的…先吃藥。」
孟靜婉對裴綽這般的舉動,還是有些意外和陌生的,她怔怔的看著他,見他餵過來的藥,也乖乖喝下。
她又想起什麼,坐在床榻上,環望一週,不禁問道:「這是哪…」
裴綽聞言頓了頓,還是回答:「在裴府。」
孟靜婉聽了淡淡點頭,倒沒說什麼,昨晚榭香園那片狼藉,想必是住不下去了,裴綽將她先領來裴府安置,也是情理之中。
昨夜的情景在腦海中混作一團,孟靜婉慢慢理清思緒,想起昨夜最後的記憶,是裴綽抱著她出了榭香園的大門。
「你……」她望著他開口。
裴綽連忙凝神去聽。
孟靜婉見他這副模樣,懷中的話更問不出口,她只覺這一夜間,裴綽變化好大。
「你怎麼了……」她低聲問。
「怎麼了?」裴綽不解她是何意。
孟靜婉有些說不出口:「你…昨夜是不是被賊人嚇到了…你今日好像變了個人似的…我不習慣。」
裴綽聞言先是一頓,最後唇畔生了幾分笑意,似苦澀,又似寵溺。
「傻瓜…我確是被嚇到了,但不是賊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