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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久微微笑著,提筆在空白處落詞:未解憶長安。
安久隨著她的目光盯著那畫中人許久,又見這句詩詞,鄙夷道。“吃飽了撐的。”
梅久正在落款,聞聲手一頓。一點墨落在“安”字之後,殷開一朵墨花,眼淚突然湧出。
“娘子?”遙夜忙喊她,卻又見她笑著哭,稍稍放下心,疑惑道,“娘子怎麼了?”
“只是……忽而有感。”梅久掏出帕子拭淚。
梅久在心裡問道,“你回來了?”
“你說呢。”安久對她每次開場白這種毫無意義的問題沒有任何耐心。
梅久有種失而復得的歡喜,毫不在意她話裡的諷刺。
心裡踏實的感覺又切切實實存在,梅久捂著心口,心情極好。
遙夜雖然覺得很莫名,但梅久已經愁容滿面很多天,不管怎麼樣能開心總是好事情。
“娘子。”門外有侍婢道,“三夫人派人來傳話,說是華氏有人來賞花,會在梅花裡小住幾日,請娘子暫時莫要往大梅園走動。”
“知道了。”梅久道。
遙夜開門,見人已經離開,不禁道,“娘子除了去族學,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為何特地派人來囑咐,定是有原因。”
梅久道,“三夫人是大婦,例行公事的告知一聲不奇怪吧。”
“奴婢去打聽一下吧。”遙夜勸道,“三夫人大事精明小事糊塗,且咱們府上對哥兒、娘子管束不嚴,若是尋常,她才不會把這等小事放在心上。”
梅久想想也是,自她到梅府以來,除了族學,還從未聽說家裡過什麼規矩,“那你去吧,仔細別教人尋出什麼不是。”
“奴婢明白。”遙夜喊了兩個侍婢在門外侯遣,便出了玉微居。
“華氏很有名?”安久想起來在亂墳崗中偶遇的青年報出自己姓“華”時,看起來底氣十足。
梅久道,“是啊,大宋無人不知華氏,他們家族在朝中有一位宰輔,一位樞密使,家族子弟也多有任高官,可謂權傾朝野。”
“連你這種沒見識的人都知道,可見真的很有名。”安久下定結論。
梅久平時少出門,見識閱歷的確不多,但她還是忍不住小聲反駁,“你還不知道呢。”
“白痴,我又不是你們大宋人!”安久又問,“他們家地位特別高的兒子有多少?”
“這我哪裡知道。”梅久臉色微紅,“我無事打聽他家郎君作甚。”
安久實在想不通,這種事情有哪裡值得害羞!
隔了一會兒,遙夜返回來,打發了門外的侍婢,神神秘秘的將門掩上。
“娘子,是好事。”她滿臉喜色的道,“聽說華氏這次有意與咱們家聯姻,這事兒奴婢定要告訴嫣娘子。”
安久和梅久感覺都有些怪,若是她們一直共用一個身體,那……
遙夜見梅久神色怪異,還以為她害羞,便未曾在意,繼續道,“是給華氏嫡長子說親,華氏長子名諱是子宏,字容添,今年二十六歲,先頭娶過一個夫人,生了一子一女,雖然說是填房,但既是給華氏填房豈是一般人家能比。”
安久隱隱覺得有內情,那日才在亂墳崗遇到一個華氏子弟,這沒多久他們家就來求娶梅氏女,會不會太巧合?
還是說,那個華氏青年本就是為了梅氏而去?
如果真是如此,華氏又是如何知道梅家暗學那天晚上有人在亂墳崗試煉?梅氏有內奸?
華氏為什麼要調查梅氏?
許多問題瞬間全冒了出來,安久猜不準是哪個原因,但可以肯定的是,華氏此番求親不單純。
ps:
抱歉傳晚了,昨晚熬到兩三點,結果精神不集中只打了兩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