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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文華開始發抖。
沉默，足有3分鐘的沉默。
終於，侯文華深吸了一口氣，&ldo;有一次事故，是楊淑菲的手術。&rdo;
她的對面，吳錯暗暗鬆了一口氣。
&ldo;自打店裡推出隆胸服務，蔣芬一直是我們的兼職醫師。店裡使用的假體便宜，收費卻是醫院同類手術的兩倍，蔣芬在我們這兒做一臺手術頂她在醫院工作一個禮拜，她在店裡幹了將近2年，我們逐漸熟悉了，偶爾也聊幾句。
她曾經跟我抱怨，跳槽單位本來承諾讓她當主任，可是最終只當上一個副主任，當時她挺生氣。可是，沒過多久，她竟然介紹楊淑菲――也就是那個佔了主任位置的人來我們店裡兼職。
你想啊，店裡的隆胸手術一個禮拜最多2臺，每次也就一小時多點，蔣芬完全忙得過來，她幹嘛要把賺錢的好事跟人分享?直到發生了那次手術事故，我才明白蔣芬這麼做的目的。
我們店裡的假體雖說是劣質的，但還真沒有顧客反應隆胸以後出現問題，唯獨接受楊淑菲手術的那位顧客，手術後就開始感染、發炎、化膿，最後……唉，反正我看著挺恐怖的。楊淑菲生怕事情鬧到單位影響了她的前途，一個勁兒地交代，讓我們不要提起她所在的醫院，她自己私下裡跟這位顧客協商……&rdo;
&ldo;這跟蔣芬有什麼關係?&rdo;吳錯打斷道。
&ldo;我看到蔣芬在那個顧客使用的假體上動了手腳。&rdo;
&ldo;什麼?&rdo;吳錯的聲音變得有些急促。
&ldo;其實我是無意撞見，就看了一眼，好像是蔣芬拿注射器往假體的包裝裡注射了什麼東西。我也沒當回事，後來那顧客手術感染鬧到店裡，我才又想起這事，我私下裡問過蔣芬，她沒正面承認，卻表示只要我不往外說，就把每臺手術的收入分一些給我。&rdo;
&ldo;你答應了?&rdo;吳錯厭惡地看著侯文華。
侯文華低著頭沒說話，吳錯瞪了她一眼，&ldo;接著說!&rdo;
她也不抬頭，繼續道：&ldo;後來楊淑菲就不來店裡了，聽說她花了不少錢給這位顧客治病，又賠了一大筆錢，前前後後加起來有一百萬吧?可能還不止。
她自己也說過，只要事情能壓下來，不鬧到醫院去，她會儘量滿足顧客的要求。蔣芬就不一樣了，她巴不得那位顧客去醫院裡鬧，把楊淑菲從科室主任的位置上拉下來。&rdo;
侯文華沉默了一會兒，像是在腦海中又仔細把事情過了一遍，&ldo;我知道的就這麼多。&rdo;
吳錯一拍桌子，&ldo;顧客的名字!&rdo;
&ldo;半年前的事了，我真記不住了，那顧客又沒辦過卡，手術也就簡單登記一下，沒人在意她的資料，後來一出事楊淑菲就把她的登記表拿走了。&rdo;
&ldo;那顧客有什麼特徵?&rdo;吳錯又問道。
&ldo;20多歲的小姑娘，身材特別好，我還問過她怎麼保持的身材，她說為了減肥吃了一個月蘋果，那張臉……整得還挺漂亮。&rdo;侯文華努力回憶著。
&ldo;整的?整容?&rdo;
&ldo;是啊，我一眼就看出來了，能動的地方全動了。鼻子、下巴、額頭都墊過，臉上不知道打了多少玻尿酸，還削了下頜骨，開了內眼角，割了雙眼皮……這麼說吧，你就是有照片都未必能找到她，一模一樣的整容臉已經滿大街了。&rdo;
店長倒是真敢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