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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有根棍子在肚子裡攪動。這種疼比我受過的鞭刑都慘烈。疼痛的力度在短時間內就升了幾級，讓我猝不及防，我有些羨慕那些有十幾個二十幾個小時疼痛的人，她們也許有個緩衝適應的過程。
我渾身發冷，劇烈抖動。審言在後面緊緊地抱著我。麗娘和杏花有些著急的樣子，麗娘小聲說：&ldo;我那時候，等了好久才疼成這樣。&rdo;張神醫神情淡漠地說：&ldo;她是有福之人。&rdo;
穩婆笑著說：&ldo;是呀！夫人有福啊！這麼快地疼成這樣，生的就快呀！&rdo;
我可不覺得我有什麼福，再一次疼痛來臨之時，我哭了。可是哭泣一點都不能讓那攪得我肺腑錯位的疼痛減輕半分，我急得狠撓自己的前胸和肚子，審言用手護在我的身前，低聲說：&ldo;歡語，撓我吧。&rdo;
我突然意識到他不能著急，疼痛中哭著說：&ldo;審言，你出去……&rdo;審言不出聲，雙手一下下地按摩我的肚子。
疼痛終於過去了，我還是非常冷，突然覺得要吐，大喊道：&ldo;我要吐！&rdo;穩婆拿過來盆，我一下下吐著，又吐到出黃水。眼淚朦朧裡，看見張神醫漠然的臉色一點都沒有變化，我心裡安定了。
麗娘強作輕鬆地說：&ldo;潔兒，你可算是從頭吐到尾了。&rdo;
我剛要笑，就又喊了一聲，抱著肚子哭起來。審言的一手摟住我，一手在我後背重重地撫摸，到下腰處，久久地按在那裡，我覺得稍微舒服些，哭著說：&ldo;審言，別走，就在這裡。&rdo;
審言在我耳邊輕聲說：&ldo;歡語，我不會走的，一直和你在一起。&rdo;
疼痛來得越來越快，中間沒有了喘息的間斷。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疼中連聲叫審言的名字才熬得過去。
審言一直在我耳邊低聲對我說他和我在一起，他的語氣平靜沉著，他的臂膀穩定有力。我在迷亂的哭叫之中一會兒死握他的手，一會兒狠抓他的胳膊，他都不吭聲。
到我覺得我快沒氣兒了的時候，張神醫給我脫了下衣。我已經疼得毫無羞恥之感，覺得把我大卸八塊也沒什麼了。她檢查了我說：&ldo;再疼就推吧。&rdo;
我覺得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可&ldo;再疼&rdo;時，我疼得要發瘋，不禁大喊起來，身子都弓成蝦米狀，張神醫殘酷地說：&ldo;挺直身子！使勁往下推！&rdo;
我抱著肚子哭著說：&ldo;我不推了，讓我死了吧！&rdo;
審言清冷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ldo;歡語，我跟著你，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rdo;
我當場就清醒了！忙哭著說：&ldo;審言，其實，也沒有那麼疼，我是嚇唬你的……&rdo;沒說完，我又嗷嗷叫起來。我哭著直了身子，依靠著審言，拼了命一樣用力往下使勁。朦朧裡只聽著麗娘和杏花的叫好聲，可疼痛緩解下時，我並沒有聽見孩子的哭聲，只覺得下腹沉重脹滿得無法忍受。我大叫著說：&ldo;我要去方便！&rdo;掙扎著要下床，她們竟然都笑了，穩婆說道：&ldo;夫人啊，那是孩子頂的呀，就要出來了，可不能去方便。&rdo;
麗娘也笑道：&ldo;潔兒呀，我們看見頭髮了，再一次就行了。&rdo;
正說話間，我又喊道：&ldo;來了！我要推了！&rdo;我雙手深握著審言的手，使勁往下用力。突然，一陣不可名狀的鬆弛傳達到了我的感應中，我一下子軟了下來，只聽她們一片喊聲：&ldo;出來了，出來了……是個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