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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過頭,不出意料地看見貫一師父。貫一師父那既年輕有飽含滄桑和憂慮的美麗面龐就像是發著光,他緩步上前,走到姜賀敷面前,就像當初在皇恩寺窄小的禪房裡,他向姜賀敷遞上&ldo;煉銀&rdo;碎片時的神情。姜賀敷知道他想說什麼,默默垂下手,等著他開口。
&ldo;他……走了?&rdo;貫一師父用有些沙啞的聲音問著,可以聽出他在盡力抑制自己的情感,甚至對於自己的流露顯得有些羞赧。姜賀敷說:&ldo;走了。大概這就是師父和他的因緣吧,註定是這樣的結局。&rdo;
貫一師父露出不符合身份和裝扮的悲傷神情,那明眸裡倏地一下,光芒熄滅了。姜賀敷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而且也非常清楚自己的安慰對於貫一師父來說只是更深程度的指責和羞辱。他只好裝作什麼也沒聽到,轉頭望向遠方。中午的陽光非常充沛,天氣之間都充斥著爽朗又飽滿的冬日氣息。這樣廣闊的蒼空怎麼容得下一個心碎的出家人?被生身父母拋棄,被發小伴侶拋棄,被信仰拋棄,背負著汙名忍辱至今,一個人漫漫獨步時間長河的河岸,依舊得不到解脫。這是一種怎樣的孤獨啊。
&ldo;我倒是很高興,那時候世人沒有把我和滿尊聯絡起來。這樣,至少保住了滿尊的死後聲名。現在也一樣。我和戰神,都願意為滿尊付出自尊呢,哪怕他的名字裡已經滿滿的再也裝不下多餘的了。在這一點上,我和戰神非常能達成共識。那時候,她對我說,如果有人把滿尊和我聯絡起來,侮辱滿尊的話,她就宣稱自己懷上了我的孩子。真是非常可敬可畏。不過,現在想起來,我才明白,那時候烈銅生可能確實有過這樣的想法。因為除卻滿尊,她所能想到去依靠、去傾訴、去轉移自己的情感的人,不是姜師傅,而是我啊。可是我沒明白過來,所以最後我們在恥辱中廝殺而死,分別背負著秘密,就這樣猝不及防地分道揚鑣。&rdo;
&ldo;我覺得,我,乃至於你們,大概都對戰神這個人有著一些誤解。經過今天早上的事情之後,我大概想出一些思路,就告訴姜師傅你吧,至少我覺得你是能夠明白我的想法的。戰神‐‐我是說,烈銅生、烈牙疆,甚至還可能包括烈平疆‐‐他們,都有一種流淌於血脈中的強烈的反叛意識。他們喜愛背叛,喜愛離經叛道,對於背離倫理的事情有著莫名的熱衷,彷彿只有擁抱了那些為人不齒的事情之後自己的生命才能熊熊燃燒,散發出濃鬱的馨香。濃烈啊!他們追求的血腥,就是這世上所能找到的最刺鼻的味道了。烈平疆執迷於烈牙疆,烈牙疆雖然旁觀者清,卻從來不指出他們之間關係的問題,而是緘口不言地接受,就像是為此暗喜一般愉快地配合著。烈銅生早就隱約聽說過烈滿尊的身世,卻故意遲遲不確認,任由滿尊對自己慢慢產生情感,也是出於類似的心態;而她對我反覆暗示,希望我能和她一起離經叛道,也是出於這種理由吧。不過,我讓她失望了……我太普通了。姜師傅也一樣。我們太普通了,沒有和他們一起離經叛道的勇氣。目前看來,姜師傅和戰神似乎關係不錯,但是隻要時間一長,她大概也會對你失望吧。&rdo;
姜賀敷聽完了他的話,卻轉身就去烈牙疆居住的兩層小樓替她拿換洗衣物。因為他剛剛想起來,烈牙疆的衣服上全是血跡,肯定不能再穿了。可是他還沒走進小樓,烈平疆就出來了,拿著乾淨衣物,並沒有向他投去目光就兀自離開了。姜賀敷心裡一涼,但是也沒有什麼挽救的辦法了。那砍在樂正卜安脖子上的一刀就有這麼大的魔力嗎?還是說他確實太普通,沒有辦法讓戰神維持長久的熱情嗎?他越想越害怕,覺得貫一師父說的全部在理,轉身朝寺廟門口跑去。
他站在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