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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rdo;他雖然手裡抱著自己未出生就死去的兒子的屍體,但是心裡還是挺高興的。不知不覺中,他曾和戰神有過一個子嗣,而他一直以為那是烈平疆的。突如其來的事實讓他有了實感,他好像隱約感覺到做丈夫的心境了。當他挖了坑,把布包放進去的時候,忽然胸中一痛,幾乎沒有忍耐住,他連忙捂住臉。
他看著土坑裡的布包,不知為什麼就想起自己小時候父親抱著自己、沖自己笑的情景來。他母親過世很早,他從小生長在父親、爺爺和眾多男性門徒之中,身邊唯一的女性還是照料他起居的老媼。正是在這種粗獷野蠻的環境中,父親給予他所有能給予的溫柔和耐心,那種溫柔就像是在盡力彌補他失去母親的缺憾一般:在他生病的時候陪在他病床前,哪怕姜賀敷自己在病中也能模糊聽見外面徒弟們粗野地相互呼叫的聲音;在他哭鬧著要去燈會的晚上,哪怕第二天就是重要客戶的交貨期限也會陪他去,讓他騎在脖子上看遍珍奇燈籠;晚上從工坊裡出來,一身大汗,看見剛洗完澡坐在門前闌幹上看星星的他,便抱起他指點天上星座的位置,不顧夜裡涼風吹冷了汗水。姜賀敷再睜開眼的時候,眼前土坑裡躺著的是他自己的兒子,一個連世界還沒能睜眼看過、連空氣也沒能呼吸過的流產的胎兒。他本可以想像,一天的工作結束後他走出工坊,就可以看見這個孩子坐在他無比熟悉的庭院闌幹上看星星,伸出小手指點著天空,而烈牙疆站在一旁,手裡拿著小絹扇給孩子輕輕搖著;他本可以想像,元宵節的早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湯圓,烈牙疆拿著小勺子把細米粒大小的糯米小糰子遞進這個孩子嘴裡,晚上他讓這個孩子坐在自己脖子上,在人群中的最高處盡興賞燈;他還能想到,這個孩子偶爾發燒,他和烈牙疆坐在窗前照料他的情形。
這些本來都只是幻想,他也沒敢說這些能夠實現;但是就在方才,他抓住了夢幻中幸福生活的一點可能性,隨即這種可能性就破碎了。他不敢再想,匆匆把土坑掩埋就起身走了。
他回到寺院裡烈牙疆躺臥的地方時,卻發現烈牙疆昏過去了,手心裡躺著刀鞘,身邊的血跡幹了。家神站在她身邊,默默低頭看著,看上去就像是她的守護神。家神看見他回來,慢慢後退幾步把烈牙疆讓出來,隨後閃身不見了。姜賀敷把烈牙疆抬起來,帶回兩層小樓裡,給她擦洗身體、更衣,這些工作他做的一絲不苟,多一絲的衝動或者慾望也沒有。要不是在他眼裡烈牙疆已經是一具屍體,就是他們之間個關係真的已經上升到了家人的高度。他控制自己什麼也不想,照料好烈牙疆之後就坐在床邊發呆。不知過了多久,烈牙疆醒過來了,她先是呆呆地望著天花板,然後轉過頭看向姜賀敷。
&ldo;你現在看起來就像一個父親一樣。&rdo;她說。&ldo;為什麼這麼說?&rdo;姜賀敷問。&ldo;方才,你臉上露出了父親才會有的思慮的神情。你在想什麼?&rdo;她問。
&ldo;我在想,我要讓我兒子一邊讀術式預備私塾一邊學習打刀,&rdo;他回答說,&ldo;要讓他讀最好的術式學校,考進術式學院,然後再去冶金學院進修。最好是二十五歲結婚。然後我還要個女兒,不讓她打鐵,讓她一路讀到術式學院,嫁到禁衛軍去。這樣就很完美了。&rdo;
烈牙疆考慮了一下,說:&ldo;可以,挺好的。不過這要等我把我家的事情算清楚才行。如你所見,我家的家神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然後攤上一個那麼可怕的兄長,還有一個陰魂不散的堂兄,這些事情夠我忙一陣子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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