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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的悲痛她當然沒有體會過。但是一旦她親身體驗了失去腹中沉甸甸的珍貴之物，那時候她會是什麼心境，沒人知道。
平平兀自起身，說：&ldo;捕魚吧。&rdo;
14、
姜賀敷了解到，要從西境烈氏祖宅的位置趕到神女峰，肯定要經過有名的孔雀城。從西境到孔雀城，走水路最是方便，只要沿著河道順流而下，輕舟如風，不消兩天就能到。
於是他和另外兩個人合租了一條船，從西境最大的口岸上了船。他帶的行李很少，想著一路勞頓，就必須減少累贅，便只打包了些必要物品，穿著便於行動的匠戶服裝就出發了。他上船的時候旅客還沒到齊，船主人也等著無聊，就跟他聊天。姜賀敷說自己是個刀匠，船主人便很驚喜地問道：&ldo;那你會做魚叉嗎？&rdo;
姜賀敷愣了一下，說：&ldo;魚叉？&rdo;
船主人連忙解釋：&ldo;是這樣的。我是奔族人，以前家裡一直是以打漁為生，到了我父親那一代才開始經營客船。去年冬天的漁季家裡只有爺爺去參加打漁，可是結束的時候爺爺氣呼呼地回來，說他的舊魚叉完全不好用了，一條魚也沒叉到。&rdo;
姜賀敷有些困惑，問：&ldo;我一直住在京城，所以也不太瞭解你們的習俗……我一直聽說奔族人是用長刀捕魚的。&rdo;
船主人用力的一甩頭：&ldo;嗨！怎麼可能！當然是用魚叉了！……所以，我就尋思著給爺爺重新做一把魚叉。但是，你也知道，西境這邊沒什麼好的鐵匠，北疆的匠戶全都搬到京城和中原去了，畢竟那邊需求量大。我連一個鐵匠都找不到！所以，才想要請您幫忙……&rdo;
&ldo;對不起，大叔，&rdo;姜賀敷只能拒絕他，&ldo;我只是個刀匠，從小到大隻打造過刀具，魚叉和我的領域相差太遠，我怕做出來讓您失望哪。&rdo;
大叔一臉遺憾：&ldo;這樣啊……那也沒辦法了。&rdo;
他們沉默了一會兒，直到有旅客上船。船主人一看到這個大包小包的胖男人就開心地招起手來，用姜賀敷聽不懂的語言噼裡啪啦說了一大串。胖男人穿著毛皮背心，扛著皮口袋，頭髮濃黑，個頭高大，膚色白裡透紅非常健康。姜賀敷推測他和船主人都是奔族人，而且還是老客戶，因此大概是常常往來孔雀城和西境的商販。胖男人坐在姜賀敷對面，他便禮貌地問胖男人是做什麼的。胖男人就爽快地開啟皮口袋給他看，裡面滿滿疊裝著高階綢緞布匹。&ldo;女人喜歡的，&rdo;胖商販笑著說，&ldo;我們男人一般穿粗布和毛皮。&rdo;
這時最後一個客人來了。乍一看她背後好像背了什麼沉重的東西，仔細看去，竟然是一把琵琶。女子穿著灰布長袍和皮褂子，皮面有些髒了，倒是和裡面的灰色長袍看起來很協調。她的頭髮高高紮在腦後，馬尾辮落下來長度也只到肩膀。她上船的時候提起長袍，露出裡面的高幫尖頭長靴‐‐那倒是非常引人注目的新奇款式‐‐咚咚咚走進客艙，在姜賀敷旁邊坐下來了。船主人解開纜繩，搖動船櫓。
女子坐下來之後就把背後的琵琶取下來，放在腳邊靠著，隨即揉揉肩，伸個懶腰。
&ldo;姑娘你是做什麼的？&rdo;胖商販問。
&ldo;我嗎，我是個樂師。別人有紅白喜事，我就去彈琵琶助興。&rdo;女子沒精打採似的答道，連眼睛都沒好好抬起來看大家一眼，就像是快要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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