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趟著水下去,一直淹沒到胸口,蘇慕寒閉氣,潛水,睜開眼睛,視線裡蕭野單薄的身影逐漸清晰。
能看到小孩兒額上猙獰的傷口浸著髒水,還在往外滲血。
心頭突兀地湧出狂躁的殺念。
卻不是對蕭野,而是對那害了蕭野的三個孩子。
想把他們的腦袋按進水裡,讓他們呼吸不上來,一次一次地感受即將溺斃的痛苦!
或者掐著他們的脖子,狠狠將其撞在石頭上,看他們頭破血流,痛哭流涕!
腦中模擬著將這些孩子處死的酷刑,蘇慕寒手上卻一點兒都不敢耽擱,精準地抓住蕭野,將小孩兒抬到頭頂,避免他再沾水,快速走到岸邊,放下手裡的人,按壓蕭野的腹部,給他做人工呼吸,直到小孩兒嗆出一口水,恢復了正常呼吸,才停下。
「五皇子殿下!」遠處傳來碧荷的喊聲:「您在哪裡啊?」
這時候蕭妘已經被懂事的宮女拉走了,周圍除了蘇慕寒和小滿再無別人。
蘇慕寒讓小滿去把碧荷帶來,自己則扯下乾燥外袍的一角,給蕭野綁住傷口,暫時起到止血的作用。
傷勢太重,蕭野體質又弱,此時已經陷入了昏迷,再不醫治,很可能造成休克。
蘇慕寒本來並不想在明面上和蕭野走的太近,不然對他對蕭野都不好。
但此時也不顧了太多了。
見著碧荷慌慌忙忙地走過來,他心裡生出些怒火,抱起蕭野與女人擦肩而過時,低聲斥責道:「身為奴才,連自己的主子都看不好,要你有什麼用?」
「質子殿下,您要去哪裡?」小滿和碧荷追在疾走的蘇慕寒後面,卻連他一半的速度都及不上,只聽得對方的回答:「太醫院。」
蘇慕寒的身份是敵國質子,雖然背地裡有不少人罵他,但表面上該有的禮數和待遇卻少不得。
他帶著蕭野來到太醫院,太醫們便趕緊圍了過來,看到受傷的人是五皇子,一時心中多了很多思量,視線在蕭野和蘇慕寒身上掃來掃去,竟也不著急治療傷者。
為首的太醫姓趙,平時多是給三皇子的母妃陳貴妃瞧病的,他問蘇慕寒:「質子殿下,老臣能問一下這五皇子殿下是怎麼受的傷嗎?」
「趙太醫,你問這些做什麼?」蘇慕寒清楚他心裡那點兒彎彎腸子。
蕭野這次被害落水,只要目擊者不說實話,就會被認定為五皇子貪玩,失足落水,太醫院再拖延拖延時間,到時候把蕭野拖死,就算是給三皇子剷除了一個障礙,皆大歡喜。
而皇帝就更不會管這個已經被他拋棄的孩子了。
在他眼裡,蕭野死了就死了,正好到地府去陪那被他安上「逆賊」名頭處斬的左相一家。
想到這兒,蘇慕寒眸中閃過殺意,周身氣場轉冷,他提高了音量:「你問這些,五皇子殿下受得傷就能好了嗎?!如果殿下出了什麼事,故意耽擱了治療時間的你可就成了兇手!謀害當朝皇子的重罪你擔當得起嗎?!」
此話一出,趙太醫陡然僵硬了身體,眼珠子瞪得溜圓。
「這……這老臣怎麼擔當得起。」回過神來,他趕緊慌亂地指揮手底下的宮人:「還愣著幹什麼!快去準備清水和紗布!」
他給蘇慕寒讓開路:「質子殿下,這邊來,把五皇子殿下放到床上……」
蘇慕寒這才收斂了殺意,將蕭野放下後就自覺站到一邊,監督著這幫太醫跑前跑後地忙活。
床榻上的小孩兒面色慘白如紙,太醫皺眉給他清理傷口,也不禁駭然這個傷也太重了。
皮肉全都搓破了,手指摸上去,感覺那塊的骨頭都有些su軟,像是碎了一樣。
本來趙太醫是不想醫治蕭野,好把這個不受寵的皇子按照陳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