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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回大隊寫標語，別回家。&rdo;燕清憋了一肚子氣，天龍蓋地虎，什麼造反有理。

翰香出來把手上的一張紙交給有初書記：&ldo;你們先回去，按照清單所列，把東西準備好，我太陽下山前一定到你們大隊。&rdo;

有初書記雙手接過，連聲道謝，民兵排長拍了拍黃書記的肩膀：&ldo;謝你這個人情啦，你這個人，要得，就是汗多。&rdo;

黃書記肩膀生疼，咧開嘴&l;嘿嘿&r;地乾笑二聲，然後一個勁地說：&ldo;二位慢走慢走。&rdo;

老書記走到院子外，回頭安慰翰香：&ldo;燕清也是年青人，你不要為這事傷了父子情，我回頭給他說。&rdo;

翰香嘆了嘆氣：&ldo;算了。&rdo;

玉珍暗自垂淚：&ldo;你說你們二父子怎麼都認個死理呢?&rdo;

翰香沒有回答，他要睡個子午覺。

太陽開始偏西，翰香把多年未曾穿過的道袍放進了包袱，香籃太明顯了，灰色包袱裡全是符，那把桃木劍上的符已經風乾，用乾淨的白布裹得嚴嚴實實，今晚只須祭禮後就可使用了。

平漢異常興奮，自己很久都沒和師父一起外出做法事了，忍不住在路上問：&ldo;伯，到底那邊發生什麼事了?&rdo;

&ldo;事不大也不小，明天這個時候這個事就不是事了。&rdo;

&ldo;伯，你說得玄，聽不明白。&rdo;

&ldo;糊塗好呀。&rdo;

……

夕陽西下的山中小道上，翰香師徒二人一前一後朝軍山公社老鴉山大隊疾走……

有初書記和民兵排長正在大隊路口翹首企盼，萬道夕陽的餘光落在翰香和平漢的身上，有初書記急步上前：&ldo;辛苦你們了。&rdo;

&ldo;東西都準備好了吧?&rdo;翰香關切地詢問。

&ldo;準備好了準備好了，今晚就捉，是吧?&rdo;民兵排長激動萬分。

&ldo;今晚你們都休息好。&rdo;翰香邊走邊回。

&ldo;那萬一……&rdo;有初書記吞吞吐吐。

&ldo;去墳地看看。&rdo;翰香眼前的這個村落四圍是山，只有一條大路橫穿村子，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個殘垣斷壁的廟堂。太陽下了山，平漢感到一股戾氣襲來。

&ldo;就在前面，請。&rdo;有初書記和民兵排長在前面帶路。

越過田徑小路，穿過一片濃密的樹林，一條彎彎曲曲的羊腸小路通向前面一大片茅草叢，平漢打了個寒蟬，聽到民兵排長說：&ldo;就是它了。&rdo;

民兵排長手指的地方只有一個小土堆，孤寂地凸出在野草地上。

有初書記的眼神閃出一絲驚恐，翰香摸摸鬍鬚，走上幾步，解下肩上的包袱，獨自沉吟：&ldo;天怒，人怨，養屍地。&rdo;

沒人聽清翰香的話，大家面面相覷，夜幕拉開了。

&ldo;來，平漢，點燈，上香。&rdo;翰香說著指了指腳下方的小土堆。

&ldo;哦，好的，伯。&rdo;平漢鎮定地走上前去，接過師父手中的包袱，依次拿出香燭艾香跪在地上，用火柴點燃了。

翰香將包袱的紙錢燃了一些撒在墳頭頂部，跪下來磕了三個頭，起身對著有初書記和民兵排長說：&ldo;我們先回去，明天再來。&rdo;

民兵排長急忙說道：&ldo;那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