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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嬤嬤陪站在一旁，花顏躲在馬車裡偷懶，李叔帶著行李上了天靈山西山，先去安頓。
秦輕塵是天元帝的使者，天元王朝的一等榮華公主。她這一跪，自是有人稟告山上禮佛的皇太后知曉。
&ldo;還跪著嗎？&rdo;太后唸完最後一頁佛經，問一旁的張嬤嬤。
張嬤嬤點頭，眼含不捨。
香爐內檀香燃盡，太后取了一支新的，就著香燭的火點著，裊裊香氣飄散開來。
&ldo;你倒是心軟，才跪這麼會兒功夫，就捨不得了？&rdo;太后換好檀香，嗔怪地看著張嬤嬤，&ldo;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了。&rdo;
張嬤嬤也不生氣，將太后扶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給她捏著肩膀，&ldo;是是是，我越老越沒用，不像小姐您，平日裡半個時辰就做完的功課，今日足足用了兩個時辰，如此勤勉，奴才當然比不過。&rdo;
&ldo;好你個巧嘴，越發沒大沒小了。&rdo;張嬤嬤幼年就跟著太后，四下無人時，一張巧嘴常常讓太后頭疼不已。
&ldo;我是沒大沒小，也不像某人，聽說孫女受皇帝指派，生氣；孫女晚來，生氣；孫女來了，生氣。我可憐的輕塵公主，一路風塵僕僕趕來，跪在山門外兩個時辰，連口水都沒喝。&rdo;
太后勉強維持的風淡雲輕，再也保持不住，問道：&ldo;連口水都沒喝？她身邊人都幹什麼吃的，怎麼連口水都不給。&rdo;
&ldo;孩子大約在置氣呢！要我也不喝，父母早逝，一個人養在那苦寒之地，嫡親祖母連句問候都沒有，是該生氣。&rdo;
&ldo;當年我麼兒命喪天龍關，白髮人送黑髮人的苦楚，又有誰懂？新帝多疑，我的問候，就是那見血封喉的毒藥，為了她的性命，我也是不得已啊！&rdo;太后憶起那段往事，心如刀割。
&ldo;當年您若不阻攔寧王殿下與鳳舞郡主的婚事，他說不定就願意要了這江山，也好過人死燈滅的悽慘結局。&rdo;張嬤嬤見太后傷神，心有不忍。
&ldo;他那性子，定是要與鳳舞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若是接手帝位，那些大臣們怎麼可能不給他塞女人，鳳舞那性子，定是不會與他人分享所愛，說不定連他都舍了，到時候也是雞犬不寧。&rdo;
&ldo;唉，世人可望而不可即的皇權，也不過是個枷鎖，可憐我的小殿下，就這麼隕了。&rdo;寧王殿下是張嬤嬤一手帶大，感情親厚，對於他的早殤，張嬤嬤至今意難平。
&ldo;你倒是個明白人，十五年過去，下一波風雲再起，我這清靜也快到頭了。&rdo;
&ldo;自輕塵公主上交了天甲軍兵權，朝中頓時熱鬧起來，太子、應王和忠勇侯紛紛亮劍，皇上被氣得不輕。&rdo;
太后從痛苦的回憶中掙脫出來，輕嗤一聲：&ldo;這丫頭倒是有能耐，人剛回來就揍了鳳儀，引得三方人馬露出水面，氣得皇帝吐血，還給小六搶了塊地皮建王府。&rdo;
&ldo;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孫女，有某人的風采。&rdo;張嬤嬤眼尾含笑，自豪得不行。
太后回道：&ldo;你這般替她說好話，她又不識你。&rdo;
張嬤嬤不甘示弱，回道：&ldo;你天天記掛她，她也不識你啊！&rdo;
&ldo;你有理。&rdo;太后難得見她今日這麼多話，不想與她再做爭辯。
&ldo;這日頭快落了，山中氣溫低，別把孩子給凍著，您要不要高抬貴手，放她進來。&rdo;張嬤嬤七繞八繞，其實就是想太后放秦輕塵進山。
&ldo;我知你念著阿寧，想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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