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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堰在手術室外來回踱步，肉眼可見的焦急擔憂。
“怎麼這麼久？”沈堰小聲呢喃道。
他現在心跳很快，心裡說不出的不安。
這時手術室的門緩緩開啟，一個護士腳步匆忙的走出來，手裡還拿著什麼。
看見沈堰，立馬走了過來，語氣急切道：“溫渝的家屬？”
沈堰趕緊迎上去，“是，我是。”
“產婦現在的狀態很不好，我們需要你籤一下這個病危通知書。”
沈堰聞言，嘴唇都有些顫抖了，但是手裡一刻也不敢耽誤，利索的簽了字。
“我能問一下是什麼情況嗎？”沈堰聲音輕顫。
“產婦難產還有嚴重併發症，胎兒宮內窘迫，胎心不好，我們需要最快的把孩子分娩出來。”護士說完，就又急匆匆的進去了。
沈堰腳步不穩的衝過去，對著還沒完全關上的手術室的門，大喊道：“醫生，保大人，一定要保大人，我不要小的！”
手術室的門完全關上。
目光沒有焦距的看著手術室門，僵硬的轉身，顫抖著手拿出手機，搜尋著難產和嚴重併發症。
半晌，放下手機，自言自語道：“沒事沒事，手機上說的都不準，不用相信，沈堰，都是假的……”
沈堰眼眶溼潤，攥緊手機，渾身上下都透著無措。
後來好像過了很久很久，只記得醫院外的天上，太陽變成了月亮。
這時，沈堰彷彿聽到了嬰兒的哭啼聲，眼淚瞬間奪眶而出，手無意識的撫上心口，那裡突然的鎮痛，鑽入骨頭的疼痛，無法抑制。
手術室的門慢慢開啟，白色的光線鋪灑到門前的地板上。
沈堰迎上去，眸光殷切，帶著期望，“醫生，我老婆……”
“很抱歉沈先生，產婦的生命體徵太過虛弱，我們盡力了。”醫生說完就離開了，他還要準備下一場手術。
沈堰的表情僵在臉上，他拉著一個護士，“護士，他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護士眼中有些同情，“沈先生，產婦說想見你一面，她的時間不多了。”
“我不是說了嗎？我不要小的，我要我老婆，我要我老婆……”沈堰哭出聲。
“她才26歲，我們才新婚兩年啊。”
護士眼周也有些泛紅，但沒有多說什麼，離開了原地。
沈堰整理好表情，扯了扯嘴角，走進了病房。
“叮——”
“叮——”
“叮——”
茫白的房間，流逝的生命，殘喘的呼吸。
冰冷的機器不斷的發出聲音，這一切都讓人感到窒息。
見到沈堰進來，溫渝勉強的微笑著，面容恬靜，像一朵枯萎的茉莉花，美麗卻沒有生命力。
“走之前見你一面，也就沒有遺憾了。”溫渝的氣息很弱，說完一句話就要緩很久。
沈堰沒有開口說話，溫渝接著道：“好好對孩子，如果可以，再找一個愛你的人。”
“要幸福啊……”
沈堰還是沒有開口。
良久。
“我都跟他們說了，我不要孩子，我要你好好的，怎麼會這樣。”聽到自己妻子的話，沈堰終究還是忍不住了，聲音顫抖帶著哽咽，眼淚隨即掉落。
沈堰握著溫渝的手，身子哭的一顫一顫的。
“堰哥，別難過。”溫渝努力的伸出一隻手，想要撫摸床邊握著她的手，哭的失聲的男人。
沒等觸控的男人，纖細的手就從半空中掉落，胸膛不再起伏，徹底失去生息。
“阿渝……”沈堰恍惚的呢喃，無力的抓著她的手，無法面對自己妻子的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