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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睡過去。
今天該是妹妹的新婚夜。
我才想起來,回威威電話,問他雷煌那邊怎麼了?他回我從昨晚開始就沒人看到過雷煌,監視凌眾的人只在昨晚看他開車出門,沒有帶一人。
該不是一晚上逞完獸慾,就滿足到忘記今天是他結婚的日子?
當然不是,雷煌不是這種傻瓜。我隱隱覺得他是出了什麼事。但他是死是活對現在的我而言,已經沒有直接聯絡。我已經喪失了資格。好像一條喪家之犬。
手機響,一直響,我不想接。它就一直響。
我接了陌生的號碼。
裡面的人先不說話,但他的低沉呼吸卻立刻讓我屏息……會是那個人?
“歐陽念。”他喊我的全名,緩慢地輕柔地喊,前所未有的冷酷,“你這個小壞蛋。”他突然笑了,我眼前已經立刻浮現他微微森冷眯起眼睛的可怕模樣,我扣緊了手機,拼命想從他的一點一滴裡辨識出昨晚的印象。
“你想怎樣!”我蜷縮身體,咬住拳頭,已經是驚弓之鳥,再受不了最低微的一聲撥絃,“你到底還想怎樣?”
“聽到沒?”
“什麼?”
“針穿過我肉的聲音。”他拿近了。
我模糊聽見,鈍鈍的穿鑿。他受傷了?
“第二十針,親愛的,你差點要我的命。”他一邊鮮血淋漓,一邊居然實實在在是誇獎我,滿意地誇獎我現在夠資格讓他刮目相看了。邪氣從裡面穿透過來,也好象冷冰冰的針尖挑我的傷口
……“昨晚是你嗎?”我只想問。
他沒有立刻回答,他甚至答非所問,在掛機前,他依舊用前所未有的冷酷承諾我:“想給遊戲換個玩法?我陪你,這次要把所有人加進來陪我們一起玩。”
“不要!”我絕不能讓你這樣做,我驚慌懵懂:“我已經為了你的遊戲付出了我所有!雷煌,你怎敢?!”
……“以後不要再裝成天使。你不是。”他緩緩親吻我,在電話那端,“我的小惡魔。”
他話音沒了,空氣裡是重重的冷意盤旋。
這是怎麼了?我在這個叫不醒的噩夢裡到底在扮演什麼角色?或我才是個小小配角。
當清晨的街道上落下第一道太陽光線的時候,我在街旁老婦人的小門面裡買了一束花,大花店都還沒開,只有她在彎腰澆灌她便宜廉價的因而也不顯得珍貴的花朵,就算是一樣的香也沒用,它們沒有絢麗的包裝紙映襯,高貴的金絨線捆紮,怎樣看都是地攤貨。
“再送你一枝,小夥子。”
我臨走的時候,她又從水裡撈出一枝剛露苞的睡蓮花,給我捎上,她雖然老和貧窮,但很健康,臉色紅潤,但看我的眼神顯得快樂又滿足。
我捎著紅睡蓮,走在清晨的道上。一手另外捧著普通的黃色康乃馨,這應該是祝願病人康復的花朵。我買了一大束,走著走著,我開始把腦袋埋著這些看上去皺皺皮皮的花裡,有點想淹死自己。清晨的太陽溫潤的像個大雞蛋黃,照在身上,不覺得有多麼溫暖但至少早晨是到了……我知道,每個人都有覺得幸福的一刻,就算最貧窮的人也會有。在我的世界裡,或在別人眼裡的我,是那麼輕易就得到無上的幸福,我有一切,家世、背景、權利、相貌,甚至任性荒唐,哪怕這點幸福不足以抵償我註定短命的瑕疵,但要是一個人連命都沒了,一定來不及體會真正的幸福了。
那麼,到底什麼才是幸福?
“我真想得到……真想得到。”我流下了那一天的第一滴眼淚,那天是個冷嗖嗖的冬日,太陽就是不肯照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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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三個小時,父親在裡面。我們自己的醫院,全世界最知名的腦科權威,最完美的手術方案。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