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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辰安頓好顏立夏,跟二姑司香蘭叮囑了幾句,就回家了。
既然有意外之財送上門,不賺白不賺!
距離元孟縣縣醫院二里地的司家村村口,一處比足球場還大的荒廢燒磚土作坊,便是司辰如今的住處。
原先矗立在場子中間的土磚窯,如今,坍塌了一大半。
像是一個豎立的雞蛋,被打碎後,僅剩三分之一蛋殼,孤孑,殘破。
赤色的土磚窯內,原先燒磚時煙熏火燎的黑色痕跡,大片大片地遺留在內壁上。
連續多天的降雨,洇溼那黑與紅,顯得分外滲人,彷彿猛獸張開血盆大口,要噬人。
司辰站在場子入口的三間土坯房跟前,望著那殘缺的磚窯,久久不能收回視線。
他的父親,司青松,就是葬身在那土磚窯的坍塌事故中。
那是去年8月的事。
那時,司青松還是司家村的村長,帶領全村人燒磚致富。
這十里八鄉用的藍磚,基本都來自司家村磚廠。
別的村也有燒磚的作坊,但,技術侷限,出產的都是紅磚。
司青松高中畢業,對於理化方面,十分精通。
因此,他輕鬆就掌握了燒製藍磚的技術,相較於別家,他的磚廠,更賺錢。
相較於紅磚,藍磚更加結實,耐鹼效能好、耐久效能強。
實心紅磚是在高溫燒製後,等待窯爐和磚自然冷卻,窯中空氣流通到氧氣充足後,磚坯的鐵元素被氧化成三氧化二鐵,呈紅色。
而藍磚,則是磚坯在氧化氣氛中燒成後,再在還原氣氛中悶燒,促使磚內的紅色高價氧化鐵還原成青灰色的低價氧化鐵。
燒製藍磚,有個關鍵的步驟,就是磚坯燒透後,給磚窯澆水。
那天夜裡,司青松上到磚窯頂上,捏著水管澆水。
豈料,他踩踏的地方,坍塌!
那一夜,沒人知道司青松在高溫磚窯裡,經歷了怎樣的痛苦磨難。
第二天,他被上工的工人發現時,已經燒得不成樣子……
司辰長吁一口氣,壓住洶湧澎湃的情緒,開鎖眼前的門。
三間土坯房,中間的他跟顏立夏住,左側堆放雜物,右側一直鎖著。
司辰剛開啟的,便是右側的房子。
實則,這裡面堆放的,是當年司家村民兵隊的一些東西。
當年,他奶奶是民兵隊的大隊長。
後來,民兵隊解散後,許多東西沒人管,司老太就妥善保管起來了。
司辰走到角落裡,掀開一個長方形的軍綠色老舊木箱子——
一箱子土銃!
這年頭,元孟縣還沒禁-槍,九六年開始,才響應國家政策,開始全面禁-槍。
司辰從裡面拿了一把土銃,仔細檢視了一下,挺好,能用。
他從小跟著奶奶長大,舞刀弄槍,乃至自制土銃,他都會。
司辰又走向牆角的一口大缸,費力推開上面蓋著的石板,缸內密封的東西,赫然就是——
黑火藥!
他找來角落裡積了厚厚灰塵的一段竹筒,裝滿黑火藥,再蓋上,掛到身上,雨衣遮蓋住。
又以石板蓋好火藥缸,密封好,否則,這種天氣,生潮就完蛋了。
旁邊的老舊箱子裡,是鋼珠。
司辰抓了滿滿一竹筒的鋼珠,蓋上,也掛在身上。
彎腰,取了一盤繩子,左胳膊穿過去,掛在身上。
右胳膊一甩,背起土銃,司辰出了門。
他直接從場子後面抄小道,上山。
難得這會兒雨勢小了些,司辰邊走邊仔細觀察,留意著自己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