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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了搖頭。
司命就得意一笑:“這你就不懂了吧,這是因為——”
“這是因為宮裝雖然華麗,但規格不夠。三清多數地方都是按照紅色等次來決定換裝的順序的,但天宮不同,天宮的喜宴依的不是現禮,而是古禮。依古禮的規格,除卻頭一身是大紅喜服之外,餘下的十一套衣裳都得按照從低到高的規格來,宮裝是這十一套衣裳中規格最低的,自然也就放在次首了。”沉新打斷了司命說到一半的話,一手支著頭,對我們似笑非笑地道,“若是把宮裝放在最後,那規格就低了,可怎麼配得上這九重天上的神霄天宮呢?”
司命被他這麼一通搶白,有些哭笑不得地道:“不是,我之前跟你搭話的時候你都愛理不理的,怎麼現在我才跟聽碧說了一句話,你就忙不迭地趕上來了?”
沉新就微微揚了揚眉:“我高興,怎麼的?”
“……算你厲害。”他撇了撇嘴,有些掃興地悶頭一口喝下了杯中酒,擱下酒杯,皺著眉怨道,“我說你這傢伙怎麼就這麼喜歡拆人臺呢?關鍵還說得頭頭是道的,讓人挑不出錯來。”
我忍俊不禁,剛想開口說話,就聽司命在那邊繼續說道:“沉新,你是不是生來就是為了和別人作對的啊?怎麼這麼不討喜呢。”話剛出口,他就像想起什麼般神色一僵,“不不不是,我是說那個——”
沉新托起茶杯的動作頓了頓,又立刻微微一笑,淡定自若地揭起杯沿喝了一口,將茶杯輕輕擱回桌上,微微笑道:“我是不是生來就是為了和別人作對的,我不知道。不過有一事,我倒是清楚。”
司命就乾巴巴地應了一句:“什麼?”
他低頭一笑:“有些人自己肚中文墨少,被人說得啞口無言,便說他人是來砸場的。你說,這人是不是有些好笑?”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司命則是在一怔之後才反應過來,他張口正要說些什麼,後面就有人笑著喚了他一聲:“司命,有急事,還不快速速回頭。”
前後不過片刻的時辰,司命就接連兩次被人打斷了要說的話,不免有些幽怨,他回過頭,衝那邊有些惱火地嚷了一句:“什麼事?有事快說有屁快放,小爺我現在正心煩著呢!”
我們和司命之間原先隔了一道屏風立著,因此也連帶著隔絕了後面的那些人,後來司命咳出聲,沉新撤了那道屏風,也沒再補回去,因此現下我們倒是和後面七八個人的半個隔間相連了起來,成了一處大隔間了。
司命問其緣故,才知是那邊的幾個人覺得就這麼悶聲喝酒有些太膩味了,想來場行酒令玩玩,又覺人數不夠,玩起來不盡興,便找到了我們頭上。
我從小就對作詩對句一類敬而遠之,就算是不需要自己當場擬詩的行酒令也怕得不行,因此見他們居然興致上頭想要玩起行酒令來,連忙在沉新看過來時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答應。
沉新看見我對他又是搖頭又是擠眉弄眼的,估計是覺得好笑,支著額頭就無奈地搖頭笑了起來。
我有些尷尬,但更多的是怒氣和鬱悶,遂怒瞪著他道:“你笑什麼!每個人都有不擅長的東西的好吧?我不喜歡作詩對句,又怎麼了!”
他不理我,繼續笑,“你放心好了。”他邊笑邊道,在我的一顆心剛剛放下來時又轉頭就對那邊看過來的人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可以,請出令吧。”
什麼?!
我不敢相信剛才聽到的話,他說什麼?可以?
他不是說了放心的嗎!就是這麼讓我放心的?!
“沉新!你——”
我氣得直跺腳,一拍桌子就想找他算賬,卻反被他一指點住了額頭,把我湊過去的頭推了回來,看著我認真地笑道:“放心,這些行酒令只是說著玩玩的,只要朗朗上口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