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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礿也被他弄得勾起嘴角,伸手掐了掐李晚璣有些僵硬的臉,「好意思說人家?你也是臭小子。我會盡我所能救他,但如果你有什麼事要記得和我說,知道了嗎?」
「好,知道了。」李晚璣笑得很乖,任人撫摸著腦袋,像是個受盡寵愛的孩子。
他這個樣子,陳礿是有些熟悉的,四年前的某一天,她便見過類似的表情。但她心了,有些事不是她該說的,她能做的也只有把床上那奄奄一息的人給救回來。
她輕嘆一聲,隨後指了指床邊的銅盆:「再去換盆水來罷。」
府內上下未如盧懷鐘設想中的那般變得人心惶惶,李晚璣面上絲毫看不出波瀾,府裡大大小小的事宜也處理得很是得當,下人們見著他的笑臉便也不覺得高濘是犯了重病,盧懷鐘日日跟在他身後,倒也是沒見過他臉上有些許難受的模樣。
對著下人是如此,對著未甦醒的高濘亦是如此。
但盧懷鐘知道,每晚他都在高濘屋子裡守著。有次盧懷鐘早晨端水去未得到回應,便偷偷開了道縫往裡看,只見李晚璣毫不避諱地坐在地上,手裡還攥著高濘的手指,似乎是就這麼坐著睡了一宿。
盧懷鐘是有些感慨的,上次他見著這幅場景,還是二人位置對調的時候。於是他把骯髒的水和帕子換成乾淨的後,便也默默地退了出去。
只是一日、兩日、三日,高濘都未有甦醒的跡象。
陳礿報喜不報憂,說他的脈象已較之前平穩許多,許是再多些時日便能醒了。未說出口的話有很多,比如這次的傷口遲遲未完全癒合,又或者她並不知道口中的「多些時日」,究竟需要多久。
對此李晚璣依舊是輕描淡寫地笑笑,嘴裡說著沒事,該醒的那天自然會醒的。
陳礿抿了抿嘴,也不再多說什麼了。
而在第四日,府裡迎來了客人。
李晚璣的囑咐是概不見客的,但當聽到來訪之人是長孫府的公子和小姐時,他皺了皺眉頭,隨後便拂袖而起,讓盧懷鐘領人去會客廳。
再次見到長孫璵衡,對方再沒有以往那般溫潤儒雅的姿態,長孫攸寧也不再似林中脫兔那般活潑。二人皆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樣,不知的還以為他們也被這酷暑染上了「熱病」。
「將軍他…還好嗎?」長孫璵衡一開口便是直入正題。
李晚璣連茶水都沒給他們上,想來也是不願久留他們。小別幾日而已,他整個人散發出的氣場也都與之前不同了,如今坐在廳中主位,看著更是頗有家主的風範。
「有我陪著,是挺好的。」李晚璣淺笑道,「有什麼事直說罷,與我不必再拐彎抹角的。」
兄妹二人對視一眼,微微頷首。長孫璵衡很是愧疚道:「…是我砍傷的他。」
藏在袖中的五指頓時攥成拳頭,李晚璣靠著椅背靜靜地聽長孫璵衡複述那晚發生的事,牙關愈咬愈緊,直到聽見長孫彧趁人不備時往高濘身上捅刀,他的指甲彷彿是要嵌進肉裡一般,也不再能維持平緩的呼吸。
長孫攸寧接著道:「將軍走時還讓我們帶娘去西街口看大夫…他都那樣了還惦記著我娘,我實在難以想像他會做出這種事……於是我便去見了我娘。」
李晚璣吐出一口氣,那便是什麼都知道了。
「我娘說…這是長孫家欠他的。」女孩的聲音雖然在發顫,但聽起來依舊悅耳。
誰都知道高濘是什麼人,但誰都沒有提他是誰。
李晚璣的背終於坐得直了些,他慵懶地點了點桌面,語氣中帶著些許戲謔:「你們倒是深明大義,你們爹還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卻想著來關心他了。你們對他就沒有一點恨意?」
二人先是啞聲,隨後長孫璵衡誠實地開了口:「若說沒有肯定是假的,但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