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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焱一臉無辜地攤開雙手:「怎麼了?我就給你補點防曬,你這麼大反應幹嘛?」
你說呢?這是抹防曬嗎?這是光天化日之下赤條條的挑逗。顧嚴理有苦說不出,舉起瓶冰水當頭澆下不管用,又頂著烈日下海去滅火。
玩笑得逞的蘇焱跟到海邊,伸腳試了下水溫,被燙得立即收回腳,還不忘說風涼話:「誒,這水這麼燙,你來煮餃子啊?」
顧嚴理從水裡探出頭,沖他咬了咬牙:「你等著。」
晚上露營的地方有自助燒烤,省去了自己備食材與工具的麻煩,光烤就行,露天的長桌上,天南海北的人不管認不認識,幾杯冰啤下肚都能聊到一起。吃完燒烤,有人聚在一塊兒玩真心話大冒險,有人唱起了室外ktv,更有大爺大媽出來露營堅持到了點要跳廣場舞。
一切都熱鬧而美好。
此時的蘇焱和顧嚴理避開喧鬧,手牽手沿著海岸線散步,手心是溫暖熟悉的觸感,腳下是乾燥細膩的沙粒,讓人感到踏實心安。他們在一處偏僻的沙灘坐下,被烘烤了一天的海岸,晚上的海風仍帶著溫度,但不再燥熱,而是溫柔的。
夜晚的深海綿延開來,望不清海與天的交界線。蘇焱曾很多次對著這片大海高聲對顧嚴理喊出「我愛你」三個字,大海寬廣包容,能平靜地接納他們的這份感情。
「要離開這了,還挺捨不得的。」蘇焱望著被晚風吹拂的海面,眼裡都是落寞與不捨。
「以後我們每年都回來看看。」顧嚴理安慰他。
蘇焱點頭:「嗯,來看你媽,還有小安。」
時光一晃而過,當初孤身一人突然到訪的小少年今年也要高考了,抽了條的原安個子和他哥一樣高大,身體更加壯實,臉上卻還帶有孩子氣,知道他倆要回去工作後,也鬧著要考那邊的大學。
顧嚴理沒說行也沒說不行,只讓他自己好好考慮清楚,畢竟他們的媽媽還在這。
後來原安自己就消停了,他還是捨不得他媽,決定留下來上大學,可心裡還是失落,蘇焱向他承諾今後他們會常回來看他和他媽,他才又振作起來。
顧嚴理將手覆在蘇焱手上,側過頭看他:「回去後好好工作,等我回來。」
蘇焱的工作已經定了,雖然唸的是警察學院,但要當有正式編制的警察還是得透過統考,蘇焱先前回去參加了考試,筆試合格後是面試和體能測試,一切順利,正式畢業後就可以報到,但顧嚴理的實習得到年底才能結束。
兩個人又將面臨半年的分別,這次是蘇焱等他。蘇焱回握住他的手,說:「我等你。」
不論誰等誰,多長時間,多遠距離,這些都只是漫漫長路中的一段過程,而終點他們總是會在一起的。
夜色昏暗,只有幾點照明的燈光,遠處的歌聲隨著海風飄來,夾雜著嬉笑聲、說話聲,世界靜謐而美好。
顧嚴理轉過身,蘇焱側過臉,兩個人手指交纏,交換著彼此的吻。
正式畢業這天,蘇焱爸媽和他哥都來參加了他的畢業典禮,倒是顧嚴理因為出差沒法去現場見證。
禮堂裡,大螢幕上滾動播放著這一屆畢業生在校四年來的影像,蘇嵐一下也不敢錯眼,生怕錯過了哪個他兒子一閃而過的瞬間。
當作為優秀學員的蘇焱的身影出現在大螢幕上,蘇嵐激動地對前後左右的人都介紹道:「這是我兒子,我兒子!」語氣裡全是驕傲自豪。
看到蘇焱氣宇軒昂地上臺從校長手裡接過畢業證書,蘇嵐忍不住熱淚盈眶,她最不放心的小兒子也長大了,成長為了一個勇敢堅毅的青年。
拍完集體照後,程林成了家庭專屬攝影師,蘇嵐拉著蘇焱還有程登峰一個勁地拍照,拍完了又換程登峰拍她和兩個一表人才的兒子的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