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思想吸蟲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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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一樣給予他經濟支援?我不是一個經濟獨立的人,十幾年來我沒給這個家掙過什麼錢,反而是最大的開支負累。我沒有支配父母收入的權利。那給他寫信?我這種身體健康的人在信裡討論他的病情,給出無法感同身受的“加油哦!”會刺痛他嗎?會被他看做是憐憫和施捨嗎?天啊!別老把自己當救世主了!你的同情改變不了任何事。就算他內心強大,不曲解同情,給他寫了信又如何?他的病痛不會因我的信減少。電視上公佈了他的通訊地址後,他應該會收到很多鼓勵的信吧,而通訊郵資也許會造成他新的經濟負擔。可我真心想為這個無辜的人做點什麼,想給他一些支援,給他一個無所顧忌的擁抱。路途遙遙,坐火車去給他一個擁抱?好吧,這不現實,無論是錢還是時間上都不現實,我只能在遠方默默關注、默默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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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有一種叫雙盤吸蟲的寄生蟲,寄生在蝸牛體內,靠吸取蝸牛的營養生長。到需要繁殖時,雙盤吸蟲會湧入蝸牛眼柄,使其突出、膨大,形成色彩鮮豔躍動的“顯眼包”。它們還控制蝸牛,一改其行動緩慢、晝伏夜出的習慣,讓蝸牛大白天快速活躍地爬到葉尖樹梢,在鳥兒面前招搖過市,以便被吃掉,從而完成自己在鳥體內的繁殖。雙盤吸蟲借鳥把自己傳播到更遠的地方,蟲卵透過鳥的糞便回到地面,繼續寄生在更遠地方的蝸牛體內。
雙盤吸蟲藉助蝸牛和鳥實現了自身在更大範圍內的傳播、繁衍,而這過程中的蝸牛呢?它只是被操控的傀儡,被利用的宿主,行屍走肉般做著損害自身利益和生命的事。它們被稱為“殭屍蝸牛”。大部分殭屍蝸牛在被吃掉前,早已因過度運動和被寄生消耗到瀕死狀態,只是不斷在眼柄活躍閃動的雙盤吸蟲讓它看起來好像還活著。在此過程中,蝸牛能否感知到自己被操控呢?想來還是不知道的好,否則它們只會更糾結、更折磨、因無法改變結局的無力而更絕望吧。從這個角度來看,簡單無知的蝸牛會比有認知的人類好過一點。
有些思想就如同寄生在頭腦裡的吸蟲,不觸及它們時相安無事,我們也很難判斷哪些念頭是有益的,哪些會在某些關鍵時刻要了我們的命。有的人終其一生也沒發現那些要命的吸蟲;有的人意識到吸蟲的存在時已岌岌可危;也有人早早發現,卻束手就擒,坐以待斃。驅蟲,是個折磨而痛苦的過程。所幸,生而為人,比起蝸牛,我們還有“驅蟲”這一選擇。
父母都是勤儉節約的人,有點什麼頭疼腦熱,不是靠自己硬撐過去,就是到藥店買點藥或者弄點偏方。他們覺得醫生都是亂開檢查、亂開藥、故意嚇唬病人的主,就為了掙病人兜裡的錢。父親無痛尿血一直偷偷瞞著所有人,過了大半年被母親發現後還不讓母親對我說。又過了幾個月,母親見症狀沒有緩解,忍不住才告訴我。我諮詢專業人士,發現情況不對,趕緊把父親押到省城大醫院檢查,結果:癌症晚期。知道結果後,母親覺得天都塌了,然後喋喋不休責怪父親不早點上醫院檢查,父親則瞬間石化,失去了所有的精氣神,整個人都暗淡下去。所幸,手術成功,病灶部分全部切除。醫生囑咐之後每隔幾個月要複查。術後一年內的複查在我的監督下不打折扣地按醫囑完成,無異常。之後的複查便被他們“身體沒異常沒必要”、“檢查做多了也不好”、“剛做了社群體檢”等等各種理由搪塞過去,諱疾忌醫的狀態和手術前一模一樣。六年後,同樣的一幕再次上演:父親腿疼到無法單獨站立,找他相熟的“赤腳郎中”開中藥敷貼了近一個月也沒見好轉,母親才告訴我情況,而此時距他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