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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橋心理演變成霍桑效應,一定是這樣的。
餘讓幾乎就要說服自己。
假期的第六天,在別的高中早已複課的日子,十三中還跟個廢棄的農家樂似的,執著地踐行著國慶七天樂的野性宗旨。秋夜裡山風寂寥,餘讓沖完澡圍著漆黑的學校散步,等明天這個時候就又人來人往烏煙瘴氣了,果然還是孤獨更適合自己。
籃球場亮著燈,球體與塑膠地面撞擊發出的啪啪不絕於耳,餘讓想著事沒注意,直到走近才看見圍網裡獨自拋著籃球的少年。
他從沒見過如此落寞的盛燃。
然而下一秒,他用理智辛苦築就的城牆在頃刻間土崩瓦解。
撲通,撲通。
餘讓感覺自己心率過速,就要暈死過去了。
盛燃也看到了他,抱著球走到攔網處,細長的手指抓著鐵絲晃了晃:「餘讓!」
餘讓從陰影中走出來,強自鎮定下雜亂的心跳,隨口搭腔:「這都能看出來是我,你視力真好。」
「裸眼50,我可是要考警校的!」
盛燃一貫笑著,不知是自己狀態不佳還是對方藏著心事,餘讓總覺得他笑得勉強。
「打球嗎?」盛燃問他。
餘讓走進球場,說了聲好。
他不止一次路過球場看見盛燃,也不止一次幻想過兩人在青天白日下傳球投籃,可每一次,他也僅僅只是路過。
盛燃的世界總是那麼熱鬧,而自己,似乎卻只有他。
他們圍著半場跑了二十分鐘,最後大汗淋漓地坐在場邊長凳上,隔著半米距離,呼吸交錯,暢快淋漓。
「你澡白洗了。」盛燃雙手撐著長凳,仰頭閉了閉眼。
餘讓轉過頭看了他幾秒,盯著他上下滾動的喉結吞了吞口水,最後又悻悻地將視線收回。
「你弟弟回去了?」餘讓問他。
「嗯,」盛燃呼了口氣,「今天一早終於送走了,他再不走我都要從良跑路了。」
餘讓失笑:「至於嗎,你弟弟挺黏你的。」
「他黏我是他的事,不是誰都像你跟你弟弟一樣感情好。」盛燃睜開眼,疑惑地看他,「你國慶不回去,不想你弟弟嗎?」
餘讓沉默一陣,搖了搖頭:「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是啊,」盛燃拖長尾音,自嘲一笑,「踏入十三中,早就跟其他人不是一個世界的了。」
「是嗎?」餘讓用一種並不友好的口吻反問他,「你跟祁年也不是一個世界的了?」
聽到祁年的名字,盛燃強撐的笑意僵在臉上,但旋即又恢復了常態,他拍了拍凳子,好整以暇地調侃:「你撞見我倆接吻的那天,我跟他就坐在這張凳子上吧?」
心口酸了一下。
「祁年他……怎麼樣了?」
「不知道。」盛燃臉上笑容蕩然無存,像是撕掉面具終於露出真實疲態,望著不遠處投下的籃筐影子,輕輕嘆了口氣,「從被他爸媽接走開始就失聯了,今天就應該去上課了的,一直沒出現,沈皓朗也聯絡不上他。」
本就因一段感情與父母有了齟齬,後面又聯合沈家兄妹玩這麼一處陽奉陰違,簡直罪加一等。
餘讓擔心起祁年這個白白嫩嫩的漂亮少年,萬一他父母心狠手辣,來個屈打成直可如何是好!
盛燃伸直一條腿,從褲兜裡掏出一塊半個手掌大小的梨形小木頭,餘讓一眼就認了出來,那是盛燃為祁年準備的禮物。
「你沒送出去?」他有些不置信。
「送出去了,」盛燃說,「總共兩個,他拿走一個,留了一個給我。」說著還小心地撫摸起了木頭梨的大屁股。
餘讓翻了個情真意切的大白眼:「你有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