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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爸爸為什麼要打媽媽,我已經考了全班第一名了,為什麼爸爸還是不高興?哥,你別再惹爸爸媽媽生氣了好不好,我真的好害怕啊。」
「哥,你跟我回家好不好,你跟媽媽道個歉好不好,就說再也不會頂撞她了好不好?你別趕我走,我不想一個人回家。」
「哥,媽媽跳下去了……媽媽跳下去了……」
啊——
餘讓從痛苦的夢魘中驚醒,彷彿有無數雙手撕扯著他的靈魂,剝皮抽筋,粉身碎骨。他的眼前一片模糊,淚水與汗液交織,周圍是空蕩蕩一片白牆。
他意識混沌,手背上插著針,冰涼的液體正一點點輸進他的血液裡。
邊上的簾子掀開,有人走了進來。
是盛燃。
盛燃,為什麼是你。
「醒了。」他拎著拌麵和豆腐腦坐下,有些侷促地盯著鞋面,「吃點東西吧。」
為什麼偏偏是你。
昨夜的記憶零零碎碎,餘讓依稀記得自己倒在了盛燃的懷裡,那時候的他比路邊流浪的小狗還要狼狽。
渾身是血,像個可憐的怪物。
餘讓張了張嘴,出口才發現聲音啞得徹底,他紅著眼眶,移開了視線。
盛燃深呼一口氣,抬起頭看著他:「你發燒了,還好傷口不深,也不算太多,都包紮過了。」
不算太多。
餘讓苦笑了一聲:「這是哪裡?」
「衛生院。」盛燃把東西置於床頭櫃,不急不躁地解著塑膠袋的死結,「等掛完這袋水就完事了,你要實在沒胃口,就把豆腐腦喝了,還燙著呢。」
餘讓終於慢慢轉過頭,看著盛燃頭髮上的n字刻痕出神。
「這是小兵飯館家的招牌豆腐腦,我排隊排了十幾分鐘呢,加了紫菜和蝦皮。」他一頓,突然直起身子,自言自語,「發燒能吃蝦皮嗎?」
餘讓鼻子一陣陣發酸,心口的位置隱隱疼著。他很明白絕對不是身體刀口帶來的傷痛,也明白眼前這個人,成了此次失控的催化劑。
「我昨晚傷到老二了嗎?」餘讓無比平靜地問他。
盛燃手上動作微微一僵:「沒有,不過老二被你夢遊嚇著了。」
「不是夢遊。」餘讓揭下對方為自己擋起的遮羞布,「我發瘋了。」他直視著他,重複一遍,「盛燃,我發瘋了。」
盛燃卻只是把插著粗吸管的豆腐腦遞給他:「右手沒插針,別偷懶,別想我餵你嗷。」
餘讓看著他,沒有動。
這樣的對峙持續了半分鐘,盛燃把塑膠杯重新放回桌子,淡淡說:「餘讓,你願意說什麼,不願意說什麼都沒有關係,你不必覺得非給我一個什麼解釋,你沒有這個義務。」
「我弄傷過我表妹兩次,她對我很好,可我還是傷了她,第二次劃破了她的脖子,如果再用力一點或許就割到動脈了。」餘讓第一次說出這件事,他感到呼吸急促,淹水般的窒息感席捲而來,「她只是為了救我,她只是為了把我手上的刀片搶下來,可這樣一個對我好的人,差點……差點被我害死。」
盛燃怔怔聽著,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
倔強的少年咬著牙,不願在意識清醒時掉下眼淚。
「所以我姑父恨死我了,他把我送到這裡來,我一點兒都不覺得難過,甚至,感到解脫。」餘讓笑了一聲,「盛燃,我是個神經病,是個變態,對不對?」
不,你不是。這話盛燃說不出口,他傾過半個身體,換上嚴肅的表情:「你發燒了掛水,受傷了包紮。病了,去治,治好了就沒事了。」
「如果治不好呢?」
「怎麼會治不好,心臟都能移植,沒什麼大不了的。」
餘讓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