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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舞語也笑了。」爹想喝,又有誰能攔得住呢?」
聽了這句話,楊錚的臉上居然露出一種說不出的無奈:他苦笑著說:「成功的人,往往都聽不到真心話。」
花舞語當然聽得懂他括的意思,可是她只能笑。
她的臉上充滿了笑容,眼中卻全無笑意,這種笑遠比不笑來得令人心寒。
夜靜、風寒、秋殘、星無語。
「奇怪,今天戴師爺不在這裡,也沒回王府。」花舞語說:「他到哪兒去了呢?」
「一個地方。」楊錚說:「一個很遠的地方,一個很近的地方。」
「很遠?很近?」花舞語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去的地方,可以說是很近,也可以說很遠。」楊錚看著她。」這要看他遇見了什麼情況?」
——如果不幸遇難,就是死了,死了就是到了很遠的地方。如果遇伏,不幸被抓,那一定是在很近的地方。
堅刻的紋路從鼻翼劃過面頰,直入鬢角——這是歲月的皺紋。
花舞語看著床上楊錚面頰上的皺紋,幾日不見,他臉上的紋痕又加多了些,也加深了。
「你一點也不擔心戴師爺,」「我能怎麼樣?」楊錚望望自己腿上的夾板。」我是個病人,腿上又綁著這種要命的木板,動也動不了,就算想去找他,幫他忙,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爹任職這麼多年,一定還有心腹。」花舞語彷彿很關心戴夭的安危。」要不要我替你去通知他們,找找戴師爺?」
「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有心腹?」楊錚看著她。
「古往今來,哪個大將身旁沒有心腹的,」花舞語輕輕一笑。」就算一輩子都用不著,也、要準備,以防萬一呀!」
楊錚笑了。
「現在離夭亮雖然還早;但是黑暗總是會過去的,黎明遲早會來到。」楊錚凝望著漆黑的天空。」在曙色初露,寒意漸淡的清晨裡,旨夠喝上一碗熱騰騰的鹽豆漿,那才是一種享受。」
「爹想喝鹽豆漿?」
「我已有好久沒有嘗到『黑妞豆漿』了。」
「黑妞豆漿?」花舞語說:「可是銜尾那家只賣鹽豆漿和油條的『鹽漿店』?」
「是的。」
「聽說那家的鹽漿是祖傳的,任淮也學不來。」
「所以她的生意總是特別好。」楊錚說,「等太陽剛爬出山頭,她就已賣完了。」
「明天我趕個早,替爹買一碗來。」
「你等她裝好時,用左手接過來然後交給右手再遞還給她。」楊錚說:「你就說:還是在這兒先喝一碗。…花舞語的眼睛已有點亮了。」她一定會間你,用什麼碗,你就說:隨便,只要不是破碗就好。」「就這樣?」「是的。」「這是不是聯絡的暗語?「花舞語說:
「那個黑妞一定是爹的心腹?」
楊錚點點頭。
「要不要告訴她什麼事,」「不必。」楊錚彷彿有點嚥了。」什麼都不必說。」
「是的。」花舞語說:「我知道了。」
乳白色的霧從山裡林中升起,從微濕的大地升起,從鍋蓋邊升起。
黑妞掀開鍋蓋,迅速利落地舀了一碗豆漿,加上一些祖傳的配料,一碗「黑妞鹽漿」就已然放到等著解饞客人的面前。
現在離第一道曙色出現,還有一段時間,店裡卻已有了六七位客人。
黑妞一點都不黑,不但不黑,面板還很紅潤,紅得就像是多情少女初見情人時,浮現在臉上的那種嫣紅。
她大約有二十五六歲,臉圓圓的,眉毛彎得就彷彿上弦月,眼睛黑白分明而且亮麗,就宛如雨後高掛天空的那一輪明月,鼻於嬌小卻挺拔,嘴唇微微地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