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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艾子瑜帶賀知書出院，在外面給他買了杯豆漿：&ldo;一天沒吃東西了，胃越空越不舒服。&rdo;外面的東西肯定不是頂好，艾子瑜想著揚州那套公寓裡東西都應該是齊全的，到時候可以動手給賀知書磨一些豆漿。
自從常帶賀知書開始，艾子瑜車上的小零食越來越多，但大都是大棗阿膠一類的，賀知書笑話他：&ldo;這車要是別人來坐肯定還以為你有多疼女朋友。&rdo;
艾子瑜笑了，尾音揚的就是欠揍的模樣：&ldo;我還不夠疼你？&rdo;
賀知書本就不舒服又不佔上風，就懶得再搭話，悶悶的自己在那咳
突然咳的猛了些，他自己都愣了愣，然後忙去後座抽紙，吐了一口血。
艾子瑜神情莫辨。
&ldo;口腔出血。&rdo;賀知書團了團紙巾塞進自己衣兜：&ldo;沒事的，以前我自己在家最多吐了一地，現在不還好好的。&rdo;
傻瓜，你現在…好嗎？
&ldo;知道了，你說什麼都最有道理，&rdo;艾子瑜的語氣裡有寵溺的笑意，可他根本都不捨得看一眼賀知書：&ldo;那回家給你溜肝尖兒補補血。&rdo;
人的記憶庫很強大，條件反射也來的不合時宜。賀知書都來不及去刻意控制，記憶就湧上來。
曾經有一個男人，冷著臉吵架出去，回來的時候也拎份溜肝尖兒說給流過鼻血的自己補補血。
比愛更強大的是記憶和身體不受控制的本能。
第六十九章
真正愛一個人，無論收場後對這個人是怨恨還是絕望。你在某一個特定的場景下，思緒電光石火的一剎那，能想到的一定是他為你做過的可口的飯菜，牽你手看過的雪，笑著遞給你的盛大的一捧滿天星。
而不是他的冷言冷語，暴力相向。
這無關乎放得下放不下，是痴情還是犯賤。 趨利避害永遠是所有生物的本能。
賀知書習慣性的突然沉默，艾子瑜也沒再搭話，只安安靜靜開車。
這時有短暫的簡訊提示音響起來，手機正好在手邊，艾子瑜就邊開車邊點開了收信箱。
只掃了一眼，艾子瑜的臉色就有些嚴肅起來，他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賀知書，那個人正出神的看著窗外。
是蔣文旭發來的簡訊‐‐
&ldo;我回北京了，找到合適的骨髓之前我不會回來了，他身體不好，就別帶他再找別的地方躲我了。麻煩你照顧好他。&rdo;
艾子瑜點了刪除，隨手就把手機扔向後座。他心裡很煩，情緒都敏感的波動起來。他厭惡極了蔣文旭這種類似於忍辱負重的語氣，就好像自己拆散了一對深情情人。艾子瑜覺得好笑，蔣文旭上哪裡來的臉面請求自己照顧好賀知書？
但蔣文旭的風格艾子瑜也是知曉幾分，說不會再來就是真的下定心了，如果有選擇的話艾子瑜確實捨不得帶賀知書辛苦顛沛再輾轉揚州。
車停在茶園裡，艾子瑜拉開車門伸出雙臂打橫去抱賀知書：&ldo;快一點，等會兒二狗跑來，該撲人了。&rdo;
賀知書比之前在醫院抱起來感覺又痩了些，肩胛和鎖骨突兀的駭人，從頸項處密佈的淤痕向腋下和後背延展，馬上就要連成一片。
外面的風還是有那麼幾分冷意，賀知書窩在艾子瑜懷口細細弱弱的咳。
&ldo;很冷嗎？&rdo;艾子瑜站在門口，讓賀知書伸手用指紋解鎖開門。
賀知書低低應了聲：&ldo;溫度低些倒還好說，就是潮濕的受不了。&rdo;
艾子瑜抱賀知書去沙發上坐一會，半蹲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