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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院沒有掌燈,房中一片漆黑,月色幽靜無聲地灑落在外邊的石徑上。
宋卿時沒發話,石明便跪著不敢起身,“他們帶著夫人,腳程不如我快,想必此刻還未入城。”
“大人。”薛辛出言提醒,“得想辦法把人截在半道才行。”
宋卿時默然片刻,問:“人在何處丟的?”
石明回道:“寧池與河樟交界附近遇到的那兩人,我帶夫人走的是小道。”
宋卿時微微頷首,“汴京四方十八道城門,若他們入京,不會繞到北面和東面,大約是從南邊四門入城。”
“那兩人有什麼特徵?”宋卿時又問。
那夜打鬥時已是深夜,石明沒怎麼看清那名女子的面容,但那雙刀少年借火時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石明說:“兩人年紀都很輕,聽聲音女的十八九歲,使劍,身量比夫人略高一些,男的約莫十六七歲,身背兩把鋼刀,身法極好。”
女的使劍,男的使雙刀,範圍已經縮小非常之多。
薛辛立刻說:“我即刻安排人手,從南邊攔截。”
石明想了想,又說:“那雙刀少年是個笑面人,說話時常帶笑。”
“雙刀,愛笑。”宋卿時忽然抬頭,“我想起來一個人。”
薛辛知道自家大人想到了誰,說:“大人指的是不是沈讓塵身邊的那個少年既白?”
宋卿時點了點頭。
他在上下朝時曾在宮門口碰見過多次,沈讓塵身邊兩名隨從,其中年紀較輕的那名少年名叫既白,正好背的雙刀,見人總是帶著三分笑,而且近日上朝時,只見澹風,不見既白的身影。
可那使劍的女人又會是誰?
“哦,對了。”石明想到一事,“我和那女人打鬥的時候,似乎是聽見少年喊了她的名字,‘樓七’,大約是叫這個名。”
“樓七。”宋卿時重複了一遍名字,沒從記憶中搜尋出此人,卻想到了另一個人。
年前郭自賢嚴刑逼供都沒能撬開嘴,從刑部逃脫後死在金水河的那個人,他記得似乎就是叫樓五。
相似的兩個名字,二人之間又是否有什麼關聯?
薛辛想了想,說:“近日上朝時不見既白,多半是被沈讓塵派出去辦事,這就能對上號了。”
幾乎可以確定那名雙刀少年是既白,畢竟十六七歲背雙刀,愛笑,還武功高強的人全天下估計也找不出幾個。
已經知道江晚之現在在誰手裡,事情看似柳暗花明,實則卻是舉步維艱。
既白是沈讓塵的人,若不能將其斬殺於進京途中,此事必然瞞不過沈讓塵。
“大人,要不要找幾名高手?”薛辛抬手在頸上一橫。
宋卿時閉著眼揉了揉眉心,睜眼時眸中一片清明,“不必了,沈讓塵身邊的不是一般人,既白身手了得,普通的高手請了也是白請,若是聲勢太大反倒容易暴露,況且……”
況且萬一真的打起來,他擔心傷到江晚之。
薛辛:“那大人的意思是……”
“明日,我去會一會沈讓塵。”宋卿時起身,臨出門前又對石明說:“你在此養傷,暫且不要出門。”
……
朝官下朝,在宮門口陸陸續續乘車離開。
宋卿時盯著前方沈讓塵的背影。
他要找沈讓塵談,卻不能是現在,此處人來人往,只能另擇時機。
前面的人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他的目光,回頭看了一眼,漸漸放慢腳步,兩人逐漸並行。
“宋大人。”
宋卿時趕忙回禮,“詹事大人。”
“閒談罷了,不必如此多禮。”沈讓塵臉上掛著薄笑,說:“今日聽說一件趣事,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