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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婆子滿心淒涼，心中委屈又憤恨。她是個要強的，這次在自己的親孫女這跌了這麼大的跟頭，失了這麼大個臉面，都不用走出去，都知道村裡面的人到底在背後會說她些什麼難聽的。

她越想越氣，越想越憤怒，更是把滿腔的怨恨都怪罪在了自己兩個兒子還有姚禾身上。

黃氏只垂著頭，坐在凳子上面暗暗的抹眼淚。

滿屋子都是怨懟。從前這婆媳還聽他兩句勸，如今也不知道在牢獄裡面受到了什麼刺激，竟然這麼鑽牛角尖。他覺得屋子內實在是空曠，心卻逼仄而又僵硬的發緊。他抿了抿唇，無奈的留下了一句話：「我不是危言聳聽，你們在繼續執迷不悟的話，這一次只不過是開始而已。」

說完這句話，他無法面對自己母親那譴責失望的眼神，也不能直視黃氏的抽噎哭啼，乾脆落荒而逃。

姚婆子氣一把踹翻了舊銅盆，水漬撒了一地，盆子搖搖晃晃，笨拙的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才停歇，乾脆的錘子打著胸口，「真是作孽啊！作孽啊！」

第72章 結算

眼看著快過年了，家裡面的房子，來不及上樑和蓋頂。倒是之前，姚禾頗有先見之明的讓工人們先搭建了一個偏房出來，灶屋也先修建好了。屋子內如今已經鋪好了床，只傢俱需要年後才能打造了。

姚禾和姚姜如今住在偏房內，姚大壯住外面的草棚，灶屋修好了，做飯燒水也比之前方便的多。

姚婆子和黃氏已經回來了，她是知道的，但這兩人從回來了之後，就龜縮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裡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她們不來找自己的麻煩，姚禾也樂得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倒是姚大壯看自己女兒這無所謂的做派，每次看到姚禾都有些欲言又止。姚禾和以前相比起來，變化頗多，不光性格改變了，就連行事作風也在不知不覺中變得強硬而又有主見。

姚禾看著一直待在灶臺邊上，一會洗菜，一會刷郭，就連燒火的事情，他都要搶著去做的殷勤模樣，到底還是無法忽視掉他那雙包含千言萬語的眼睛。

她讓姚姜帶著小花狗去外邊玩耍，然後才開口說道：爹，你有話就直說吧。」

姚禾的語氣太過於篤定，臉上帶著瞭然於心的笑容，姚大壯對著自己閨女這樣子的神色，在想到自己要說的話，就有那麼幾分窘迫。

姚禾堆的灶邊，紅彤彤的火光映照在少女的臉頰上，那雙杏子眼太過於清澈了，彷彿能洞察人心一般。姚大壯恍惚覺得自己不是長輩，面對的也不是自己的晚輩，而是個胸有溝壑的狐狸。

他忽略掉心裡面的那點怪異的想法，還是頂著壓力開了口：「你奶奶和嬸娘回來了，雖然他們這次做的事過分了一些，你和姜兒都受了委屈我也都知道，但她們到底是長輩，如今他們也受到了不小的教訓，你以後就別和她們計較了。」

有些話開始的時候艱難，但開頭了之後，後面的話也就順暢了起來，姚大壯沒讀過什麼書本，但是想著村子裡面的有些說辭，還是忍不住勸誡自己的女兒：「自古孝道大於天，你和姜兒還小，若是壞了名聲，以後的日子，怕是會更加的艱難！」

姚禾悶悶的嗯了一聲，也知道自己老爹的私心和無奈。無非是不想看到整個姚家在他這一輩，弄得無法挽回的地步。「女兒答應你，只要她們以後不來找我的麻煩，那我以後會把她們當做普通人對待的。」

她又不是個泥捏的性子，這已經是她最大的讓步了。

姚大壯得了自己女兒的保證，心這才放了下來。開心的說道：「唉！你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在臘月二十七這天，姚禾就給工人師傅們放假了。她把早就準備好的銅板拿出來，對照著帳本上面記著的工天數，把工錢全都結算給了工人，每個人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