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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建軍還是不說話。

他的力氣似乎從把匕首放到吧檯那一刻就被盡數抽去，皺紋悄無聲息地爬上面頰，把這個前幾天還鮮活的男人緊緊捆住，在蕭瑟的秋風裡風乾成乾巴巴的稻草人。

&ldo;當初是我追的她。&rdo;

就在呂驕陽以為劉建軍不會開口時，他突然出聲了。

&ldo;她的脾氣一直都沒怎麼變，永遠都那麼驕傲，對人愛答不理。&rdo;他嘴角噙上一點笑意，&ldo;我追了好久。給她送花，帶她去看星星，去看她喜歡的明星開演唱會。&rdo;

&ldo;追她的人太多了……&rdo;劉建軍的眼神有些恍惚，&ldo;為什麼最後她嫁給了我？她不缺錢，我長得又不好看。有的時候我就在想，嫁給我是不是太委屈她了？&rdo;

&ldo;我想對她好，真的。&rdo;他抬了抬手，手銬撞擊間發出清脆的響聲，&ldo;我不想看她不高興，看她難過。我希望她每天都開開心心的。可是她一見我就煩，就吵架，就生氣，為什麼呢？&rdo;

&ldo;我真的愛她啊……&rdo;滿嘴都是苦澀的鹹味，他低頭看自己的手。

這雙手在幾個小時前，握著早已準備好的匕首，一刀一刀地捅進對方柔軟的身體。

&ldo;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rdo;

他的聲音沙啞：&ldo;我們當初明明……&rdo;

&ldo;劉建軍。&rdo;呂驕陽咳嗽了一聲。

男人把後半句話吞了回去。

大滴大滴的眼淚一顆顆砸在審訊室光潔的地板上，室內卻聽不見什麼動靜。

&ldo;95582。&rdo;最後他輕聲說，&ldo;本地牌照。&rdo;

&ldo;是個年輕男人，我沒見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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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小鴿這段日子忙得腳不沾地，幾乎吃住都在市局。曲七給她打了兩次電話後，就被暴躁地吼了回去，從此乖乖地噤聲。

此時，雖然已屆深夜，她還留在會議室內。

把徐宵發來的那張照片重新建模後，她就扔進了系統自動對比。在等待結果和調整模型的過程中，她順手查了查陳芊的資料。

&ldo;戶口登記一直只有她和女兒，生父不詳。&rdo;小鴿子給徐宵打電話，&ldo;目前能查到的醫療記錄是在七年前，看專案她當時應該有身孕。&rdo;

時間對得上，這也進一步佐證了陳池魚同念念的姐弟關係。

&ldo;常用住址只有一個，之前已經發給王隊他們了。&rdo;她報出了一個地址。

徐宵皺眉：&ldo;你沒看錯？&rdo;

童小鴿重新檢索了一遍：&ldo;沒錯，就是這個地址。&rdo;

&ldo;……&rdo;徐宵沒說話。

小鴿子報出的地址在垚江的老城區，那邊幾乎都是上個世紀的舊建築。無論是基礎設施還是治安，都遠不如人意。居住在那裡的，多半是家裡比較困難，沒有什麼積蓄的家庭。

但聽肖晁的敘述，當年帶陳芊走的男人家境並不落魄。即使後來發生了什麼，致使兩人分開。陳芊也不該落到帶獨女生活在老城區的地步。

心裡這麼想，電話裡他沒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