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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警察不置可否，朝他做了一個&ldo;請&rdo;的手勢。

&ldo;我怎麼感覺他們這個學校不太對勁。&rdo;秦暉離開後，裴久川眨巴眨巴眼睛，&ldo;不就是貪點財不招人喜歡嘛，至於連人命都排在學生學習後頭了？&rdo;

徐宵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即想起來這位少爺初中便跑去國外念書，不曾見識過國內高考頭破血流的廝殺慘狀，正準備誇大其詞嚇唬嚇唬他，門就被敲響了。

&ldo;秦老師說你們找我。&rdo;女孩推開門，&ldo;我是姜越。&rdo;

門一開，裴久川差點就要喊出&ldo;方校長&rdo;三個字，話都滾到了嘴邊，突然想起自己現在的身份，硬生生又給吞回去。他咬著舌尖，把飽受驚嚇的目光轉向上司。

有意思。徐宵沒心思搭理他，在心裡簡單點評。面前的女孩和方媛簡直相似的令人髮指，不是長相，而是那種矜持疏遠恨不得所有人離她兩米開外的氣質。

姜越站在門口，禮貌地微笑著，一點都沒有被警察傳訊的侷促不安。

&ldo;姜同學是吧。&rdo;對方客氣，徐宵自然要比她更淡定，&ldo;麻煩你了，我們有點問題想問你。&rdo;

女孩應了一聲，落落大方地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她的雙手放在膝上，很是自然地搭著。

&ldo;薛老師死亡的當天，是你第一個發現他出事的，對嗎？&rdo;徐宵示意裴久川開啟錄音筆。

&ldo;是的。第二節大課間，我去找薛老師，發現他倒在了地下。&rdo;姜越十分平靜，口齒清晰。

&ldo;你去找他做什麼？&rdo;

&ldo;我是班長，要給薛老師交收上來的材料。&rdo;女孩依舊是鎮定自若的模樣，臉上沒有一點多餘的表情。

徐宵瞭然地點點頭，循例又問：&ldo;你有沒有發現辦公室裡有什麼異常？比如打鬥的痕跡？&rdo;

姜越沉默了一會，再開口時還是四平八穩的語調，好像她天生就只會用一個調說話一樣：&ldo;沒有，我當時被嚇壞了，什麼也沒來得及注意。&rdo;

你這也叫嚇壞了？裴久川在心裡翻了個巨大的白眼，拒絕接受自己可能比一個高中女生膽小的事實。

徐宵顯然也對這種表述有點無語，他頓了頓：&ldo;好的，那我們換個話題。能聊聊薛老師嗎？&rdo;

一直眉目清淡的姜越，聽到這個問題，微微地皺了皺眉：&ldo;聊些什麼？&rdo;

&ldo;隨便，什麼都可以。&rdo;她不明顯的動作被徐宵看在眼裡，&ldo;比如他教學如何，學生們喜不喜歡他，你想到什麼說什麼就好。&rdo;

姜越的臉色終於沒有之前那麼鎮定：&ldo;要聽實話嗎？&rdo;她稍稍抬眼，眉梢裡漏出一點驕矜之色。

&ldo;當然。&rdo;

女孩換了個姿勢，靠在椅子上，放在膝上的手微微繃緊，她直視著徐宵，一字一句地在班主任生前工作的辦公室裡發表對他的評價：&ldo;在一中，薛老師的教學水平算不上好。&rdo;

&ldo;所以有同學不喜歡他，也很正常。你們可能覺得我的話不近人情，但這是事實。&rdo;

或許是辦公室太過空蕩，儘管她的聲音極輕，裴久川還是覺得耳邊炸開了好幾道雷。他甩甩頭，想把突然鑽進腦袋裡的疼痛感甩出去。

&ldo;薛老師的事，我很遺憾。&rdo;方媛先前對他們說過的話此刻原模原樣出現在姜越口中，給人一種怪誕的荒謬感，&ldo;但我只知道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