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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弟妹呢?也喜歡我儘快成親嗎?&rdo;
&ldo;啊?&rdo;被點到名,神遊太虛的邢歡受了驚,猛地震了下,木訥抬頭看向他。又覺得周遭所有的眼神都像是能洞悉一切般,宛如一根根針朝著她扎來,她無措地舔了舔唇,&ldo;唔,婆婆也是為你好,去見見也沒什麼……我、我想若是大伯當真不喜歡,婆婆也不會勉強你的。&rdo;
&ldo;就是就是,你瞧瞧你弟妹多識大體。見一面而已,又不會讓你行情大跌。&rdo;機會難得,老夫人忙不迭地附和。
&ldo;好,我去。&rdo;他欣然應允,深看了邢歡一眼,轉身就走。
踢踢踏踏的木屐聲,還在飯廳樑上繞著。邢歡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幻聽了,總覺得那聲音始終消散不去,一陣陣,越來越沉,像是踏在她的心口上,很痛。
‐‐大師,別去,相親什麼的最沒意思了。不如,我們去做點正事啊,謀劃下怎麼讓一姐交出那塊石頭,商討下怎樣不花銀子玩轉京城還能好吃好睡,研究下你的雞絲粥究竟是如何做的怎麼就那麼好喝……
這才是她真正想說的話,可是,立場呢?
她要怎樣用弟妹的身份去阻止他相親、成親?憑什麼要求他像之前一樣,只做她能看懂的大師?
是啊,邢歡開始發現,自己其實就從未懂過他。不明白他深邃眼神裡藏著的究竟是什麼,不清楚他為什麼會跑去出家,不知道那日他在轎子說要娶她是不是一場玩笑,更不曉得這兩年前丟下她的人現在是不是還依舊討厭她的存在。
因為討厭,所以他們才沒辦法像以前那樣無話不談的相處了吧?
子時更聲穿透別院的矮牆鑽入邢歡耳中。
她蜷坐在矮樹叢裡,抱著腿兒,冷得直打顫。憤懣的目光瞪向不遠處的那棟屋子,那是趙靜安的房間,裡頭黑漆漆的,象徵著它的主人夜不歸宿。
邢歡記不清是什麼時辰守在這兒的,只記得婆婆今兒喜上眉梢了,先是激動又興奮地幻想著兒孫繞膝的畫面,誇張到連屆時找哪裡的產婆、孩子的滿月酒需要怎樣的排場都計算好了;娘笑而不語,偶爾點頭附和。
臨近晚膳時分,趙靜安還是沒有回來,婆婆更開心了,他們都說這回恐怕是看對眼了。
為了慶祝,婆婆拉著娘一塊出去和真正的故人們吃飯了。
她頓時覺得別院裡冷冷清清了,又有些怕和趙永安獨處,索性就跑來這兒等靜安。
以前,她常常為趙永安等門,端著飯菜跑進跑去要熱個好幾回。一整晚的空等,那是常有的事兒;又或是回來後就衝著她吼,嫌她礙眼,一封休書甩在他看都不願看一眼的飯菜上。儘管如此,邢歡也從沒覺得等待是件讓人心慌的事。
可是這一次,她覺得心好慌,這滋味比坐在這兒挨凍還難受。
她控制不住地去想像他和那位王伯伯家的四姑娘會發生什麼事。
開場白會不會又是那句‐‐你長得真像我死去的未婚妻?
不管這兩年他經歷過什麼,他的第一任未婚妻是她吧?她沒死,她還好端端地活著。
還在等他回來,突然想要告訴他:&ldo;我嘴賤,收回早上那些口是心非的話。我就是不喜歡你去相親,不喜歡你和王伯伯家的四小姐看對眼,不喜歡你對其他姑娘的事上了心,最最最不喜歡的就是聽你叫我弟妹……就算你討厭我,嫌棄我,我還是要說,不喜歡就是不喜歡!&rdo;
等了大半晚,邢歡需要發洩。她咬牙切齒地把本該藏在心裡頭的不慡,全數傾倒了出來。沒有料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