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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我有話跟你說,你把吹風筒關了。&ot;秦郡有些窩火,見不得她這般厚顏無恥。
&ot;什麼事?是因為剛才的事嗎?&ot;丁薇關掉吹風筒,&ot;剛才只是一場誤會。再說,她也說了,沒丟什麼東西,我又沒偷她的錢。你也看見了,就是一個破公雞玩具。&ot;
&ot;你為什麼要偷那個玩具?&ot;
&ot;我沒有偷!&ot;
&ot;那是它自己長腳跑到你身上的?&ot;
&ot;你要不相信,剛才就應該叫人抓我啊,你也是我的同夥。&ot;丁薇發急叫道。
&ot;我是你的同夥,我一直都是你的同夥。&ot;秦郡哼道,&ot;顧紫,你還是這樣。&ot;
&ot;我怎樣?&ot;丁薇正要駁她,猛聽見&ot;顧紫&ot;二字,便如遭雷擊般,呆在當場。
&ot;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妹妹。&ot;秦郡說著,流下淚來。
丁薇呆若木雞,她望著秦郡,又驚又喜,羞辱交加,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ot;這是你養父寄給我的信,信上有你的照片,若不是來石苑,我還找不到你呢。&ot;秦郡見她發怔不語,便捲起袖子,讓她看自己腕上的傷痕,&ot;你看,這道刀疤你還記得嗎?&ot;她拉起丁薇的手,&ot;我早就該認出你來,你,你手背的這些傷痕。&ot;
&ot;你說什麼廢話,我聽不懂。&ot;丁薇突然瞳孔睜大,吼道,&ot;我才不是你妹妹,你瘋了是吧?亂認親戚,長得像的人多著呢,憑什麼我就是你妹妹?&ot;她激動得渾身發抖,臉色漲紅,一轉身,跑上樓去重重摔門,旋即,屋內傳來哽咽的抽泣,那被極力壓抑的哭聲,倒比爽快的號啕,更叫人聽了難受。
秦郡走到丁薇門前,想敲門,又止住了,她抹了抹眼淚,轉回自己的房間。
今天就算了吧,猝然相認,她又何嘗有心理準備?
明天,一切都留待明天再說吧。
第十三章記憶碎片
今晚的月亮有些異常,它不是通常所見的那種黃,而是偏向橙色,彷彿被煙火燻繚,散發著詭譎氣息。
十餘年前的某一天,丁薇也曾見過這樣的月色。此刻,她躺在床上,望著那輪明月,思緒跨過流逝的時光,回到了那令她崩潰的一夜。
城鄉交匯處,隔著一條鐵軌,一汪湖泊,一片寬闊的田野,那端是繁華都市,燈火輝煌,而這邊,是晦暗,是殘酷,是數不清的斷磚、爛木甚至硬紙殼構建的貧民居所,充斥著髒話、棍棒與威嚇。這些毫不起眼的小小窩棚裡,也許躲藏著吸毒者,或是盜竊團夥,沒準還能找到個殺人在逃犯。
他們聚集在這裡,整天緊閉門戶,隱蔽得就像埋在地裡的暗流,你要是不用心去挖掘,根本無從知曉其中的內幕。幾乎每個居住者都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他們害怕鄰人尋根問底,暴露身世,也怕撞破鄰人的秘密,引火燒身,因而鄰裡間鮮少往來,也從不過問別家發生的事。
在這些簡陋的窩棚裡,住著一個剛從尤古市流竄過來的犯罪團夥。說是犯罪團夥也許過於誇大了些,實際上它不過是由一個中年男人及他的瘸腿姘婦,兩個半大的女孩,和一個尚在吃奶的娃子組成。這一夥人剛從尤古市逃出來,中年男人的大哥及瘸腿姘婦的兩個兄弟都被公安機關抓了去。主力成員的流失,致使這個犯罪團夥陷入了困境。
但從另一方面來說,它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顧橙和顧紫兩姐妹被人販子拐賣,一年前落入這個盜竊團夥,白天由瘸腿女人帶領,沿街乞討,晚上被迫學習偷盜技巧,動輒被打,不知經歷了多少次的無效反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