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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頂想通了,心情反而輕鬆了。他匆匆趕回星眸的住處。
皇太孫李俶帶著十個太監,沉著臉走出來。他來封官許願,被星眸拒絕了。
絕頂向李俶施禮,被攔住。李俶將絕頂拉到遠處,說掏心窩子的話。
李俶一臉憂慮:“安祿山被契丹擊敗,敗得很慘。”
這個,絕頂已經知道了。
李俶說道:“在怛羅斯,高仙芝對陣大食,戰敗了,敗得很慘。在漁陽,安祿山對陣契丹,慘敗了,敗得很慘。在西南,鮮于仲通對陣南詔,戰敗了,敗得很慘。”
絕頂從沒想過,這和他有什麼關係。
李俶憂國憂民憂李家的天下:“大唐帝國三連敗,這是一百年來,破了天荒的。我覺得,大唐帝國到了轉折時刻。帝國的好運,耗盡了,接下來,將會是連連的厄運。大唐能否在一兩年內的突發鉅變中挺過來,大唐會不會滅亡,小王沒有把握。”
絕頂暗想,皇太孫比星眸的女官還要悲觀,是不是多慮了?
皇太孫李俶很憂鬱:“也許三四年,也許一年,神州大地將會有鉅變,天下將會大亂。到時候,不能只指望良家子了……賢弟,你要向我保證,你會幫我力挽狂瀾,幫我挽救大唐!”
絕頂熱血沸騰:“願為皇太孫拋頭顱灑熱血!在所不辭!”
皇太孫說道:“不要喊皇太孫。你我兄弟相稱!我願和你結拜兄弟。兄弟,天下大亂,太子登基,我就能統領天下兵馬,行非常之權,下非常之令。屆時,我會宣佈取消惡家子和良家子的名號,全部改為良家子。你要率領天下原惡家子的英雄,挽救危亡。”
絕頂激動萬分,單腿跪地,向皇天后土發誓:一定改變全天下惡家子的命運,一定挽救大唐,以報兄長知遇之恩。
皇太孫很抱歉:“天下大亂,我就能幫你了。現在天下太平,我愛莫能助。你想和星妹子成婚,我幫不了。你想參軍,想立戰功,我幫不了。哎,身為皇太孫,手中絲毫權力都沒有……別說我……就是太子,也只能苟延殘喘,煎熬忍耐。兄弟,我和太子都只能等待,你更要等待。等待,就有希望。”
皇太孫揮別絕頂,憂鬱地走了。
憂鬱,擇人而噬,不管你是富貴,還是窮困,是在帝都,還是在荒壤。即便是皇太孫,也被憂鬱纏繞。
絕頂來到星眸的屋內。她不在。
金屋靜,玉簫閒。一樽芳酒趁紅簾。陽光篩入荼蘼影,滿室清香夜不寒。
絕頂站立了片刻,咬咬牙:她是個好姑娘,正因為好,才要趕緊斷了。
絕頂走到院內。女官肅立在那裡,用透視靈魂的眼神審視著他。
絕頂打心眼裡敬佩這個大姐,可也從心裡不願碰到。
女官一眼看穿了絕頂的意圖,嘆了口氣:“相親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這首詩,是李白寫的。這幾句,以前聽了啥感覺都沒有,現在聽了,想當場哭出來。
絕頂運了半天氣,才調整好心情。他張了三次口,結果哽在嗓子裡說不出。
女官嘆了口氣:“小郎君,星妹子去東市買東西了。”
星眸能去東市了,看來沒有心理陰影了。絕頂很欣慰。
既然妹子不在,那就能拖就拖,明天再說。
正要抽身離去,妹子回來了。
看來星眸心情不錯,東市的各種商店轉了個遍,大行李小包袱買了一大堆。敢情女戰神,在購物方面,跟普通女孩子沒啥區別。
毛包侍女們一見絕頂,遠遠地指指點點:“姑爺來了!姑爺今天戴了帽子。姑爺穿得上身下身不搭。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