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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一年到頭都沒有機會遇到那個男人。
詩人的詩句中說,宮女們玩蹴鞠、盪鞦韆、玩步打,似乎過得很逍遙,至於心中是否快樂,只有她們自己知道了。
。 想看書來
序(2)
和宮女們一樣有閒的還有那些貴婦人。相比之下,她們可要自在得多。閒來下一下雙陸或長行,玩一玩彩選;想要熱鬧的,還可以聚集親朋喝酒,順便在席邊藏鉤、射覆、行酒令,十分快活。
和貴婦人一樣喜歡藏鉤射覆的還有那些詩人們,也許他們正是那些貴婦人的座上佳賓。“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隔座送鉤春酒暖,分曹射覆蠟燈紅。”李商隱的這首詩大概就是在這種情境下生出的慨嘆。
唐朝的詩人走到哪裡,詩興一發,就要把詩留在哪裡,驛站、亭館、客店、佛寺、道觀,走到哪裡寫到哪裡,隨便找到一塊粉牆,大筆一揮把詩題寫上去,就算是發表了。
寺主店主們不願讓詩人們一遍一遍塗抹牆壁,卻惹不起他們,只能預備下一些詩板,看他們要寫詩便趕快送上一塊詩板。
據說,這些詩板也是葉子戲的起源之一種。
僧人道士們也有打發不盡的閒工夫,在敬佛煉丹之外,玩一玩投壺,下幾盤圍棋和彈棋,以此打發漫漫長日。那位很有名的辯才和尚就因為貪玩而大意,被唐太宗的使者偷走了珍貴的《蘭亭序》。
種田人冬季農閒,偏偏白日又短,漫長的暗夜裡只能坐在黑地裡說瞎話;點得起燈油的,就可以湊到一起玩樗蒲。樗蒲的用具簡單,玩起來呼盧喝雉的,十分暢快。不像彈棋那樣尊貴,也不像投壺那樣端正斯文。
喜歡樗蒲的還有市井中的閒漢,他們玩的時候大多要帶一點兒彩頭,贏了就去胡姬的酒肆裡喝酒調笑,輸了也無妨,站在街邊伸長脖子看一看傀儡戲,看看跑江湖的人吞刀、吐火、緣竿,也就把輸錢的鬱悶和煩惱忘乾淨了。
今天,唐朝人的快樂與唐朝人的煩惱離開我們同樣遙遠,而唐朝的玩意兒我們還可以依稀窺見其面目。
相隔千年,時代變了,玩意兒也變了。新的玩意兒不斷出現,舊的玩意兒慢慢消失,成為古董。
有趣的驢鞠沒有了。
把人凍得瑟瑟發抖的潑寒胡戲沒有了。
天真爛漫的藏鉤沒有了。
雅正的投壺也沒有了。
但生活的空隙處總有那麼一些有趣的、讓人們沉迷的東西來填充,缺之不可。
於是樗蒲變成了麻將和角子機。
雙陸、長行變成了網路上的飛行棋。
蹴鞠的高手變成足球場上的名星,在踢各種級別的足球聯賽。
跳綠腰和柘枝舞的舞伎們在忙著四處趕場,去為大牌歌星伴舞。
北里的樂伎們如今徘徊在星級酒店的大堂上,表演大面和參軍戲的優伶們也已成為家喻戶曉的影視明星……
而少數幾樣延續至今的玩意兒,像馬球、步打等,與唐朝時的面目已經大不相同,我們早把它們當成運動健身的競技專案,交給專業的運動員去操持,我們自己則坐在遠處做安靜的看客。
有一點疑惑是:今天我們從遊藝當中得到的樂趣,與唐朝人相比哪個更多一些?
世界的變化其實並不大,這讓人欣慰,也讓人悲傷。
仔細思量,一千二三百年的時間,漫長卻並不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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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木賭馬戲雙陸(1)
1
唐文宗的時候,有一個姓張的秀才在洛陽陶化裡借了一處空宅院,住在裡面讀書。
看起來這是一處很平常的宅院,裡裡外外並無異樣之處,不過,張秀才住進去之後心中總有一種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