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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考功名的,只是不知道是這人的運氣太差啊,還是繡花枕頭,連續考了幾次都沒中,後來死了爹孃,家裡沒了進項,漸漸落魄了。這人還不會幹農活,就靠著變賣家當過活,家裡的田地都荒了,十多歲了連一門媳婦都說不上!你姐夫可真行,怎麼把這麼個瘟神請回家了!”別看柳二娘子才嫁來張家村沒幾年,村子裡大大小小的事情倒是清楚的很。
說完,柳二娘子便丟下手中的淨布跟著進屋了,繡娘咬了咬嘴唇,也跟著進了屋子,卻並不往前站,依舊站在自家二姐身後,露出半個頭,正好能看到吳蔚。
火炕上,吳蔚依舊盤膝坐在原來的位置上,她的對位坐著柳二娘子口中的那位破落戶,張水生站在吳蔚身後。yhugu
只見吳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著桌上熟悉的物件兒,曾幾何時吳蔚覺得軟筆書法考試又不考,上了初中就不再學了。如今看著當初自己覺得無足輕重的東西,竟有些熱淚盈眶的感覺。
桌子上擺著五樣東西,除了文房四寶還多了一樣,坐在吳蔚對面的男子名叫張成,正一臉狹促地看著吳蔚,似乎在等著吳蔚出醜。
吳蔚掃過對方的臉,並不在意,她拿過宣紙溫柔地鋪展開,然後拿起那塊黑峻峻幾乎和墨一樣的長石頭,壓住了宣紙。
沒錯,多出來的那件正是“鎮紙”作用和它的名字一樣,就是用來壓宣紙的,在科技發達的藍星,若是不追求材質十幾塊錢就能買到一塊,但在讀書和燒錢無異的這裡,能考究到用“鎮紙”的,要麼是書香門第,要麼就是家境殷實。
房間裡,除了這套文房四寶的主人張成和吳蔚外,沒人見過鎮紙,就連張水生也是在來的路上才認識這東西的。
這件鎮紙,正是張成給吳蔚出的考題。
張水生明白:吳蔚要寫對聯這事兒不好讓張秀才他們知道,就想到了張樣又不知該如何開口,只能給繡娘使了個眼色,姐妹二人起身收拾碗筷。
來到堂屋,柳二娘子拉過繡娘,壓低了聲音說道:“娘,這位吳姑娘真的會寫字?”
“二姐,我相信蔚蔚。”繡娘堅定地說道,即便繡娘並不識字,根本看不懂吳蔚在白樺樹皮上寫了什麼,也不知道吳蔚寫的字究竟好不好看,但有一點繡娘是知道的:吳蔚絕不是說空話的人。
自從認識以來,吳蔚答應她的每一件事,都兌現了。
幫繡娘修房子,說會有人來給她們送糧食,說要讓繡娘在徹底冷下來之前也穿上棉衣,說會給她買針線回來……每一件事,吳蔚都做到了,哪怕是偶爾漫不經心的一句話。
柳二娘子一陣咋舌,低聲道:“我的老天爺喲,這位吳姑娘到底是什麼來頭哦,難道真的是哪個高門大戶落難的千金小姐?得是多富庶一天用得上,動畫片什麼時候不能看呀,等你以後長大了,動畫片還在那兒,可是你再想學就晚了……
吳蔚從不覺得自己當年放棄軟筆書法有什麼錯,直到真正經歷過生活的磨礪,才明白母親當年的苦心。
吳蔚心頭一動,提筆寫道: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虧。誰言寸草心?報得春暉。
寫完,吳蔚已溼了眼眶,她恨自己少年時的叛逆,她想回家,她想吃媽媽包的餃子,鮮餡的餃子……
吳蔚寫一句,張成念一句,唸完最後一句,房間裡鴉雀無聲。
特別是繡娘,直接捂著嘴眼淚大顆大顆地流,繡娘雖然沒讀過書,但她知道“臨行密密縫”的心情究竟是怎樣的,柳二娘子亦是一臉動容。
這首藍星幾乎人人都會背的詩,並不存在於這個時空,詩的意境雖然不深,字裡行間卻流淌著不分年代,跨過時空的愛,每個人都懂。
張成的嘴唇翕動,顫抖著聲音問道:“這首詩……是姑娘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