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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裡從高考倒數一百天的時候,就在講臺旁邊貼了鮮紅的倒計時牌,明明每天都看著數字是怎樣減少的,在忽然抬頭的時候,還是會怔愣,時間明明是順序進行的,為什麼自己還會有不知道怎麼就走到這裡的跳躍感。
到二模結束的時候,班上原有的低氣壓,就更嚴重了。如果說一模的時候還是區域性陣雨,二模的時候整個高三年級的教室上空彷彿都是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氣氛。正如老師們說的,二模是最難的。在這個時候要用一次困難的考試把他們的氣焰打下去,然後老生常談地數著,有哪些在二模時收心也考得不錯的案例。
只有細心的人可以分辨,老師們可以講的絕地反擊的案例已經越來越少了。只剩下寥寥幾個三模時收心也考得不錯的經典案例來壓箱底。
明明上學期時每天日子還能辨出細節來的高三生活,到下學期時一下子就變成了幾條大刀闊斧的界線。
看著自己的二模成績,中午在自習室時,夏沙露出一點擔心。柯木說:「雖然你分數比一模低了,但你全省排名升了吧。你在擔心什麼?」
夏沙說:「我怕我考得太好了,迴圈之神覺得我會犯規。」
柯木笑著用筆敲了她一下,說:「連記憶都沒有的人還想控分?」
「你不怕你收什麼手。」夏沙鄙視他。
「我沒有,而且我又不想換學校。」柯木答。
「我也不想換啊。」兩個人這樣的車軲轆話不知已經說了多少遍。夏沙伸出自己的手,看著到春天好不容易長好的手指說,「我冬天不想再長凍瘡了。」
柯木看著她,說:「其實,你對自己的人生,想要保留的部分,還是要比起要改變的部分要多得多是嗎。」
夏沙想了想,說:「也許吧。」她接著問他,「之前那多麼次迴圈裡,我有過得很出格的時候嗎?」
柯木說:「沒有。你就像是一個雕玉器的人,很高興有足夠的時間,把手上的玉器雕得更加圓滿一點。」
「但圓滿沒有盡頭。」夏沙接上他未盡的話,「所以需要有預兆來提示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走到盡頭。」
柯木聽了,一時沒有說話。夏沙揣摩了一下他的心思,問他:「齊默考得怎麼樣?」
柯木說:「二模的難度,你說呢。不過,他已經在外面開始補課了,這是一個好的轉變。」說完,他才想起來問她:「你和他是有多久沒聯絡了。」
「原本高三這段時間,我和他就沒什麼聯絡。」夏沙不假思索地回答,這段時間她的日記連同秘密日記全是因為生活太充實而保持的空白,完全不用怎麼費力回憶。「再說,上一次談話,收尾收得太完美,少一點和他接觸也許會更好些。就怕和他又發生什麼交集,把那個結尾覆蓋,他那一口氣就洩掉了。」夏沙覺得,她和齊默都需要這段空白期。
「你上次和他聊了什麼?」柯木問。
「一些他原本在二十五歲時就相信的東西。」夏沙說。
柯木笑了笑,說:「有時真羨慕齊默,有這樣一個瞭解他的人。」
夏沙搖頭:「不是的,準確地說,我只瞭解他告訴我的那部分他。是非常抽象的、精神意義上的部分。因為太熟悉這部分,有時甚至會對現實世界中的他感到陌生。」
夏沙思索著,想找一個例證,「在我十七歲時,他不理我的那段時間,我很想知道他在想什麼。那時我成天拉著季晨問,你們男生是怎麼想的,以為找到一個男生問,就能知道答案。季晨總是很無奈地和我說,問他沒有用啊,他又不是另一個人。所以,齊默對我來說,在很長一段時間,像一個不能解開的謎題,我花了很多時間去想,他在想什麼。」
她歇了口氣,繼續說道:「但後來我直接問他時,我發現即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