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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眼中光芒凌厲如鋒,幾欲滴血,說不清是興奮還是仇恨。
答失八魯見了,不由大笑,出言道:“沈元帥尚不識得戈雅特吧?他乃是當年我軍第一勇將蘇赫巴魯將軍的獨子。你們漢人不是有句話,叫‘十年磨一劍’?且看看我們戈雅特這七年磨出的一劍利是不利吧!”
沈浣一怔,猛然想起那丈八大戟正是當年蘇赫巴魯的兵刃。再打量那比自己尚年輕上幾歲的青年,只見他眉眼確實與蘇赫巴魯又五六分相像。
殺父之仇。沈浣一下明白這青年眼中的仇恨是為了什麼。七年前,正是她在川北劫殺蘇赫巴魯的時候。
她微微唏噓,“總兵倒是會選人。”說著向戈雅特一拱手,不再多言。戈雅特皺眉看她,手中大戟握的緊了三分,眼中似有無邊火焰燃燒。
她祖上留有遺志,又逢幼年家破人亡,註定沙場征戰一世。而眼前青年,則是因為自己七年前朝天嶺一戰斬落蘇赫巴魯,而踏上沙場。
她猛地一怔,一世又一世,一代又一代,無窮無盡。唏噓之間,她手上忽然微微發麻,那酥麻瞬間換為火燒般刺痛,由掌心一路蔓延至小臂,疼得揪心發抖。她一驚,轉頭看向一旁的戴思秦。卻見他臉色慘白,額頭冷汗滑落,另一隻手扣住自己小臂,身形倒還勉強穩住。
她一下明白過來,方才那酒卻非好酒。只是毒未曾下在酒中,卻是塗在了酒盞之外。戴思秦摸了酒盞,她亦摸了酒盞。
回頭看向圖格,卻見他冷笑,不由得心中一嘆。當年她設計脫脫,雖比不得今日圖格所計霸道,可也委實比他歹毒不少。
她一揮手道:“我兵刃留在營外未有帶入,麻煩總兵借杆長槍。”
答失八魯一揮手,一個侍衛手捧上一柄長槍導沈浣面前,竟是蘆葉點鋼槍。答失八魯道:“沈元帥的兵刃留在營外,我們也不能欺負沈元帥無槍。此槍既是羅將軍之物,又與沈元帥淵源不淺,沈元帥用它如何?”
沈浣右手右臂疼痛異常,卻不能於此時示弱,當即深吸口氣,暗運內力強行壓制住右臂之毒,左手一抹額頭因疼痛而滲出之汗,抬手取來蘆葉點鋼槍。那槍本就是沈浣舊物,先贈與何滄,何滄陣亡以後,她又贈與羅鴻。如今這槍得到舊主手中,竟是光華大勝。沈浣右手一個槍花挽過,蘆葉槍頭凌厲凜冽之氣讓對面三員戰將幾乎同時呼吸一滯,一時之間,帳前空場之上寒意激盪。但見她蘆葉槍頭一抖,一步踏上,七尺長槍與人竟是宛如一體,鋒芒莫可逼視,“雁留沈浣,討教三位高招。”
圖格、烏力罕與戈雅特皆是長槍大戟的行家裡手,只這一眼,心中皆是繃緊,旋即握緊手中兵刃,絲毫不敢大意。
戈雅特當先搶出,丈八大戟一橫,抬手便要向沈浣攻去。然則正當千鈞一髮之時,諸人但聽得行營東面猛然喧譁聲大做,竟似是有人闖入營中。那譁亂來的極快,轉瞬竟似已經到了左近。
場上諸將同時警覺,紛紛取出兵刃,答失八魯皺眉喝問傳令兵士:“來人!出了何事?!”然則尚未等有人回稟,諸人但見東面一條人影猶若御風而來,幾個起落點在營帳之上,瞬間便到了場邊。諸將大驚,同時亮出兵刃護住主帥答失八魯,卻見那人影不再欺進,一個翻身落在了沈浣身前。
來人身形高瘦,眉目方正清耿,一身石青長衫,不是俞蓮舟卻又是誰?
沈浣一驚,不成想俞蓮舟如何能出現在此時此處,一聲低呼剛要出口,忽然想起此時身在元虜營中,不便稱呼。
俞蓮舟一見沈浣臉色白中微青,額頭猶自冷汗微滲,當即察覺不對。沈浣向他輕輕搖了搖頭,槍交左手,右手一抬,掌心當中黑中帶紫,顯是中毒。
俞蓮舟眉頭一皺,不再多言,手臂一伸,擋在了沈浣身前,將她掩在後面。
“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