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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選擇了第一個。

他永遠都忘不了那時候思思看他的眼神，看的他幾乎心軟了。

他們曾互相攙扶著走過那些艱難的路，即使她是妖，他對她還是存在著感情，甚至也曾大膽設想過帶著她歸隱山林，即使她是妖，是為禍京城吃人心肝的妖。

&ldo;你是怕掉腦袋？還是想加官進爵？&rdo;思思平靜的問他。

他拿出那塊兔子玉佩給她看，說：&ldo;你說玉佩在東市遇襲時混亂中弄丟了，但是這個是我和狐妖交手時從狐妖身上掉下來的。&rdo;

她當時就笑了&ldo;原來你真的不信我，哈哈哈，白起宣，難怪這些日子你總是對我忽冷忽熱，近來更是直接避而不見，原來在你心裡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哈哈哈，白起宣，你說是你可悲還是我可悲？&rdo;

他還想說什麼，卻被她冷冷的橫了一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汪直要押著她走，她卻說：&ldo;汪公公，你確定你們凡夫俗子的牢籠困的住我？&rdo;

汪直愣了。

她笑的越發淒涼，直直看著白起宣&ldo;白大人，我給你一個加官進爵的好機會，給你潑天的富貴。&rdo;

她拔出他腰間的匕首塞到他手裡。

他的手抖個不停，她輕輕握住他的手在他耳邊低語&ldo;起宣，別怕，我是妖，妖是殺不死的，你今日不殺我，我明日一定殺你。&rdo;

她的聲音平靜溫柔，帶著絲絲蠱惑，她的手很軟也很暖，這隻手牽著他的手，把一把雪亮的匕首刺進了她的心臟。

她的身子一下子就軟了，血流出來沾滿了她的衣裙。

汪直尖聲道：&ldo;白大人大義滅親，此舉感天動地，咱家這就去稟報皇上。&rdo;

他什麼都聽不見了，抱著思思整個人好像傻了似的。

兩行眼淚從她眼中滑落，她艱難的抬手想擦眼淚卻沒有一絲力氣。

她要死了。

&ldo;你騙我……&rdo;白起宣的聲音裡已經沒有了一絲力氣&ldo;你說你不會死的&rdo;

思思笑了笑&ldo;是啊，我騙你呢，我從未騙過你，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rdo;

白起宣的繡春刀架在自己脖子上&ldo;思思，我對不起你，你放心我立刻來陪你，黃泉路上我們一起走，下輩子我們再做夫妻。&rdo;

思思突然大笑起來，眼神變得冰涼&ldo;白起宣，你既然不信我，那麼你有什麼資格跟我一起死？&rdo;

他愣住了，看著她滿臉的淚痕，似乎這時候他才清醒的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自己即將失去什麼。

&ldo;白起宣，我要死了。&rdo;思思說&ldo;你別跟過來，我不想再看見你，黃泉路上我要自己走，我會管孟婆多要一碗湯，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都不想再見到你。&rdo;

她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掙扎著竟然離開了他的懷抱。

&ldo;思思……&rdo;白起宣悲傷的看著她。

思思拔出心口的匕首，不消片刻她就再無聲息。

天地間只剩下一片死寂，白起宣彷彿又回到一年前，他獨自一個人受了重傷半死不活的躺在水溝裡，只有偶爾一兩片落葉會落在他的臉上。

天地真安靜，安靜的好像直到天荒地老。

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是思思用她瘦弱的雙手把他拖離深淵。

可是現在，他卻親手將她推入深淵。

他沒有死，皇上的賞賜很快下來了，把淮陽郡主賜婚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