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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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地採摘著,食指和拇指捏住了兩個、七個,讓它們滾進團起的手掌裡,然後倒進提桶,漿果落下去時發出輕微的響聲。她跪在地上移動。被壓斷的青草發出苦澀的清香。奎爾吹去浮土草屑。一百英尺以外,海利、陽光和小兔像小狗一樣在柔軟的草地上打滾。姑媽漫無目的地游來蕩去,她的白色方巾縮成了一個圓點。採摘者漸漸分散,偶爾會消失在凹坑裡或高坡後。大海嘶嘶地響著。
第二十四章 採漿果(2)
姑媽對奎爾喊道:“喂!午飯籃子忘記帶了。還在手套廠附近。你去取吧,我來照看孩子們。”
“和我一起去吧。”奎爾對韋葦說。態度懇切。她扭過頭去望著海利。
“他們在玩呢。走吧。我們沿海邊走。走在石頭上比穿過矮灌木叢快一些。二十分鐘就回來。”
“好吧。”
她邁著兩條長腿向前走,奎爾磕磕絆絆地跟在後面,小跑著才能趕上她。大海抽搐扭動,像一塊巨大的布蓋在無數條蛇上。奎爾手裡搖搖晃晃地提著籃子,沿著海邊向前走,一路經過破碎的泡葉藻、多結藻、牛角藻和死人手指藻,還有翠綠的臘腸藻和珊瑚藻,一大片一大片成千上萬的掌狀紅皮藻,擠壓成一堆堆的剛毛苔蘚蟲,長長的一道道棕色的海藻衣,一條由上個星期的風暴形成的黑糊糊的海岸帶。
韋葦爬上去,在岩石上跳躍行走,踢著一堆堆的海藻。奎爾比較緩慢地擇路而行,啤酒瓶在籃子裡叮叮地響著。
“你看。”他說。海灣入口處有一座雙塔冰山。
“它在傾斜。”
韋葦站在一塊岩石上,捲起手指,捏成空心拳頭罩在眼睛上,像是舉著一副望遠鏡。龐大的冰山探下身子,彷彿要欣賞它在波濤裡的倒影,它傾斜得越來越厲害,最後南塔像一杆被人握在手裡寫字的筆,北塔如同一個追求者一樣在後面向它靠去。由於距離很遠,只見那兩個塔無聲地合併,沉入水中。濺起噴泉般的水霧。
奎爾站在岩石下面。突然,他伸出雙手抓出了她的兩個腳踝。她隔著長襪感覺到他雙手的熱量,她沒有動彈。被囚禁在岩石上。低頭看去,奎爾的臉貼著她的雙腿。她可以看見糾結的紅頭髮下面的白色頭皮,緊緊握住她腳踝的手遮住了她的鞋子,只露出尖尖的鞋尖,皮革上打了孔,形成一個裝飾形的曲線,像一抹維多利亞式的小鬍子。他粗粗的手腕,後面是毛衣的袖口,羊毛上掛著一塊貝殼碎片,袖子上粘著狗毛。她沒有動彈,感到彷彿有一道簾子,一隻手抓住繩子拽一下就能把它拉開。奎爾嗅吸著棉襪的氣味,一種混合著鹽腥和海草味的女人氣息使他不能自已。他鬆開手指,雙手縮了回去。她感覺到他的撤離。奎爾深深地凝視著她。“下來。下來。”他張開雙臂。他的意思明確無誤。她站著一動不動,幾乎停止了呼吸。只要稍微動一動,他就會整個兒俯在她身上,撩起她的衣服,扯下她的棕色長襪,把她壓倒在石頭堆上,而海岸的昆蟲就會爬上她赤裸裸的肌膚,奎爾就會進入她的身體,他碩大的下巴埋在她的頸子一側。事後就會有某種無言的協定,某種令人不快的同謀關係,再然後是背叛。她突然大聲說道:
“你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我的丈夫?霍羅德·普魯斯?我來告訴你。他死在海上。現在還沉在海底。我每次來到海邊總是會想——‘霍羅德就在那兒’。比利老漢跟你談過這件事,是嗎?”
她從岩石上滑下來,現在安全了,受到悲傷情緒的保護。奎爾站到一邊,垂著雙手對她望著。她的話滔滔不絕。
“霍羅德是‘全球勇士號’上的一名甲板水手。是他得到的第一份體面的差事。錢掙得多,工作穩定。我們真是一帆風順。那是世界上最大、最安全的油船。三個星期出海,三個星期休息。船沉沒的時候他正好在海上。電話來了,那是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