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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的語氣不知不覺間重了許多,也辛辣了很多。我的臉有點發燙。
&ldo;為著你們起名字這事兒,他媽也和我鬧了一段時間,你奶奶偏要按族譜派系取名‐‐&rdo;
&ldo;行了。快去炒菜吧,我都餓死了。&rdo;父親罕見地生氣了。聽到自己的妻子在兒女面前這樣用語言傷害自己的母親,心裡定是不舒適的。但這個男人所面臨的問題的苦惱在於它不能像一場足球比賽那樣可以分出輸贏,要麼驕傲,要麼喪氣,它往往是簡單的起因,複雜的過程,鬧心的幾個人。
母親瞧見父親的臉色,意識到自己說得有點多,頓時收住,站起身來,去廚房忙碌了。姐姐忙跟著,說去幫忙。父親依舊在看他的球賽。裡面的運動員我一個都不認識!
父親將&ldo;勞累&rdo;一詞攬到了自己的身上,彷彿是作為一個扛起家庭重擔的男人值得炫耀的一枚榮譽獎章,需要妻子兒女們的體諒理解與歡呼喝彩。所以,我在想,難道母親不累嗎?
這個問題其實逾越了我的角色工作。和睦的家庭是我萬分感激的物件,我沒有權利去指責我的父母,因為這不僅僅是一種挑戰,更是一種挑釁。幸好,他們並沒有大吵大鬧。
精彩的足球比賽我不喜歡看,滋啦啦的油炸聲我無動於衷。
我拉開通往陽臺的玻璃門,在站在雨淋不到的地方,看外面織著的雨絲布帛。跟著,我在洗衣機周圍繞來繞去,像是一個竊賊般稍稍探出身子觀察動靜,幸好沒人注意。我從口袋裡掏出濕內褲,揭開洗衣機蓋子的一角,從縫隙裡塞了進去。然後,故作不經意似的回頭看看。
天光溶解在雨霧裡,昏暗一寸一寸的侵蝕著周遭的空間。我把手揣進口袋裡在陽臺上踱步,那隻口袋裡蒸騰出些微的濕潤感。
我討厭的名字是母親喜歡的韻腳。媽媽念得書少,不知道從哪裡看到了杜牧的《秋夕》,想必定是喜愛之極,於是用&ldo;畫屏&rdo;與&ldo;流螢&rdo;為自己的珍寶命名。
好香的菜香味兒!我踱步到廚房門口,斜靠在門框上,看著裡面忙忙碌碌的母親和打下手的姐姐。學做飯炒菜這個念頭我從來沒有想過,父母說詩詞句章、數字規律、能量定理、微觀變化才是我的工作!它們讓一代人渴求也讓其迷惑,讓另一代人痛苦也讓其進步。
我決定還是回去承接渴求裡的知識,享受痛苦中的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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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點二十的床頭鬧鐘準時響起。我睜開眼睛起床,借著透過窗簾的微光摸索著去衛生間。姐姐有賴床的習慣。在我起來的時候她已經從深層睡眠中醒過來了,只不過還徘徊在淺層睡眠中想要撈取一點更多的睡眠利益。六點二十五的鬧鐘在我刷牙的時候熟悉地響起在臥室。第二個專門為姐姐準備的,需要她自己關掉她討厭的吵鬧聲。而且,每次我先起床後,都會將原先放在床頭的鬧鐘移到書桌上,音量也調到了最大。
這是她自己要求的。
鬧鐘響了片刻,姐姐就頂著亂糟糟的頭髮來到衛生間了。我正好洗漱妥當,趁她去洗漱的空當,來到臥室開啟燈,把被子疊好,把她昨夜胡亂擺放在書桌上的尺子、鉛筆、中性筆等文具放進筆袋裡,把各種試卷和書本收拾好按大本在下面、小本在上面、試卷疊好夾中間的順序放進書包。我自己通常會在前一天晚上就收拾好一切裝進書包裡。姐姐沒這習慣。
母親每天起來給我們做早飯的時間都比我倆早。我推測大概是六點鐘。她沒刷牙沒洗臉,穿著睡衣就在廚房裡忙碌。母親六點鐘起床的任務就是為我和姐姐做早飯,然後接著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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