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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在入學的前一天發起了高燒,燒的迷迷糊糊抱著她直喊母皇。她一個才十五歲的女子,被人這般抱著往懷裡鑽嘴裡還喊著母皇,她覺得彆扭陌生的緊,就想把他從身上扒拉下去。只可惜,最後得逞的還是他。
從那次生病之後,他似乎對自己就不是那般怕了,沒事還會往她面前湊。
她那時候拿他當什麼呢?估計是當成一個任務,先帝交給她的任務。也許慢慢的變成責任,自己承諾要護他長大的責任。
這個責任或者說是任務隨著時間慢慢的流逝漸漸的發生了變化,讓她明確感受到這個變化的便是他九歲那年出蕁麻疹的那回。
在聽到陳奉御誤診他為天花的時候,她承認那一瞬間她是害怕心慌的,全身血液頓時都冷了下來,那種瞬間就能讓她絕望無助的感覺,這麼些年來她仍清晰的記得,每每想起,心口都會有悶悶的窒息感。那一刻她才覺得,他對於自己不只是責任,也不是任務,而是一個親人。
她幾夜未睡,日夜守著,一向不信神佛鬼魂的她在皇家祠堂裡跪了大半夜,把她所能想起來的天上地下的各路神仙都求了一遍,只希望他能平安。
直到後來確定不是天花的時候,她懸著幾天的心才敢放下,強撐了幾天幾夜的身子在聽到他沒事的那一刻一下子便癱坐在椅子上,閉著酸澀的眼睛悄悄鬆一口氣,沒人知道那一刻她心底是多麼的感激和慶幸。
後來去看他的時候,他卻誤以為自己是天花,死活不讓自己靠近,只怕傳染了她。
那天他傻乎乎的拉著她說了半天的話,她能聽出他不懂掩飾下,含著某種情愫的話,可是卻不能回應他。直到後來他逼著她回應。
她那年及冠,本是早該娶夫的她卻一拖再拖,只是因為她不想看見他那雙本該閃爍著星辰光亮的眸子染上一層灰濛濛的水霧。
那年已是無法再拖,他似乎也知道,那天情緒反常的厲害,她說娶個好的,多個人疼你,他卻不願意。
以至於後來他在殿內哭了半夜,她在殿外站了半夜。第二天便厲聲警告眾臣,她的親事,跟她們無關。
對他卻只說,他不同意,那她便不娶。
也是因為他毫不掩飾的情意,她開始慢慢的發現身邊的那個小糰子似乎長大了,身形修長了些,小臉也長開了些。
那時候她才慢慢意識到,她的小糰子,似乎真的長大了……
她當時很欣慰又有一股莫名的自豪感,他,是她一手養大的……
直到後來有大臣在朝堂上提起陛下及笄以及納君後的時候,她沒來由的心中竄起一股怒氣,快到她還沒理清這股莫名的情緒便已經將提出這話的人狠狠的斥責了一番,而心中仍然覺得不能解氣。
原來,她早在不知不覺中,把這人當成她自己的了……
這個念頭出來之後,她才開始更加留意他對她的小動作。比如:自以為她沒看見就用她喝過的杯子喝茶,沒事就會問她他這身衣服好看嗎?更喜歡拉她的手想往她身上靠。甚至一次她雨夜中去看他,臨走時聽到他砸吧著嘴呢喃的還是她的名字。
那幾年裡,他還小,只能霸佔著她身邊所有的位子。以至於她身邊一個敢靠近的男子都沒有,連伺候的人都被他軟磨硬泡全換成了女子,甚至連六月,離她近了些他都鼓著臉瞪他,後來知道那是寒冬的夫郎之後對他的態度才開始改變。
他們就這般又處了幾年,直到他誤會自己要走的時候才爆發。
那時候他激烈的反應完全出乎她的意料,知道她要走他第一時間想的居然是用暗衛先不管不顧的留住她。
那晚他喝了一整壺梅花酒,那味道,她嘴裡現在似乎還能隱隱的回味起來,從他嘴裡嘗到的清甜味道,是她這輩子喝過的味道最好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