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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盈低頭一看是謝震,又見他肩頭鞭痕宛在,顯然被真寧抽了幾鞭奪馬而去。她怒容漸消,口氣仍然嚴厲:“謝將軍帳前失馬已成大錯,還不速將失馬追回?”
謝震叩頭告退,領了一匹良駒便追上去。素沉看在眼裡,心想,恐怕這輩子能得到皇后保薦的,也只有這一個人了。
觀鷹日的重頭戲是縱鷹逐兔。皇帝命人將一隻黃兔的耳朵染成金色,背上烙印為記。誰家的獵鷹先捉到這隻兔子,即為當日的佼佼者,除了賞賜之外,皇帝還要親自為鷹起個名字。今日與以往唯一的不同,就是這一套全由皇后主持。
貴族們正意氣風發地賓士四野,忽然頭頂雄鷹紛紛悲號墜落。少年們不明就裡,競相駐馬。不知是誰開始指責另一個人故意殺了他的鷹,立刻有人大聲反駁呵斥,熱鬧的狩獵一時間變成了群情憤憤的口舌之爭,互相叱責埋怨之聲不絕於耳。那些尚未被射落的獵鷹被主人招回,腳力好的隨從拾回死鷹的屍體呈給主人們。
少年們一見箭鏃鵰翎是禁軍將軍款式,又見翎末刻著“謝”字,知道是謝震所有。有人動怒,有人生疑,正這時,真寧公主一襲綠衣飛馳而過,兜起一圈煙塵,朗聲笑著停在眾少年面前。
“喂,你們!誰抓到黃兔?”她毫無羞赧神色,少年們面面相覷,都搖頭。
真寧笑笑,“還沒抓到黃兔就失了愛鷹,你們是不是恨我?”少年們忙道不敢。真寧卻寒起臉,冷笑道:“剛才吵得一塌糊塗,這時又不承認。口是心非,醜態畢露。”忽然聽到遠處鷹哨嘹亮,顯然有人在更前面不知此處熱鬧,還在逐兔。真寧撇下一群少年昂然打馬追過去。
少年們待她去得遠了才紛紛咂舌搖頭。“這小公主還是一樣蠻橫。”“聽說這次是為她擇婿。早知是這等女子,我才不來!白白死了一隻好鷹。”“我倒是早知其悍。上次明德書院門前,親見她那股凶氣,真是令人望而生畏。但有什麼辦法?皇家僅剩一個公主待嫁,家裡父母逼著來,誰能不來?”他們正議論,謝震騎馬過來,向眾少年見了禮,問起公主去向。
少年們為他指了方向,有一兩個同他熟識的苦笑道:“將軍被她連累,真真又倒黴又辛苦!”謝震向失鷹的貴族們賠禮,承諾日後擺酒請罪,這才快馬追去。少年們掃興而回,免不了嘀咕:“真寧公主偏偏搶了謝將軍的坐騎弓箭。換個旁人丟失弓箭,箭傷了我們的鷹,讓他賠上十倍價錢,也不過分。”有人冷笑道:“那次鴨川河鉤魚,榮安公主金鉤失手,險些誤傷皇后。為她備鉤的人被丟進河裡活活凍死。這次真寧公主搶了別人的馬攪鬧獵場,有個萬一,還不連累那人半死?幸好是謝將軍!換了別人,哪能大事化小。”少年們心照不宣,都是哈哈一笑。只有混在其中的白信端沒有笑,他心中不甚明白,嘴上道:“謝將軍本是平王養子,是娘娘的半個兄長,得天獨厚也不奇怪。”
少年們嘻嘻笑道:“白兄所言極是。”但他們神色曖昧,讓白信端更加驚疑。他只知素盈入宮之前情定信默,不知謝震又是幾時成了秘聞主角。他心中轉了幾個念頭,跟著他們笑起來。
素盈左等右等,只見貴族少年陸續返回永珍樓,越聚越多,卻不見誰獵獲黃兔。她回頭問:“以往也要這麼久嗎?”眾人都搖頭。素盈坐得沉不住氣,站起身在樓上緩緩走動。又過了好一陣,東宮夫婦與真寧公主馳馬來到樓下。少年們見了公主,都目不斜視閉上嘴巴。真寧將手臂高高一舉,手中正是金耳朵的黃兔。眾人見了黃兔都歡笑起來,少年們也附和著歡呼幾聲,卻不大起勁。
素盈猜到小公主意在搶奪貴族少年的風頭,不令黃兔落入他人之手,杜絕他們生出非分之想。果真讓她在一群擅長騎獵的少年中得逞,倒也不容易。
素盈笑著走下樓,真寧用紅盤託著黃兔捧到她面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