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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張永鈞似乎還有些惱火,閉目數秒才重新看向我,再睜眼時一雙棕眸已恢復平靜,“對不起Michel讓你久等。剛才是不是有事兒問我?”
我一時語塞,剛才那是看你心情不錯,才打算一邊收拾電腦一邊狀似無意地提問好麼,現在……
“沒,沒什麼事兒。”
他沒多問,站起來似要幫我開門,才走到門邊又停下,“Michel,你春節後休假嗎?”
“不休,初七回來上班。張總有事?”
“Johny剛跟我請了節後一週的假,我想確認下你在不在,最好能錯開休假。”張永鈞微笑,“你倆是我左膀右臂,我拼著不人性化一把,也不希望你們一起休假。”
以我對他的瞭解,當然是確認我不休假他才會這麼說。這樣一個時刻保持紳士溫柔,內裡氣質卻十分硬朗的男人,幾難得能看到他略帶戲謔的笑容,可惜我被他的話震到,完全顧不上欣賞,“Johny……要休一週?我怎麼不知道,他家裡有事?”
“去美國,具體我不清楚。”張永鈞以他一貫的紳士風度替我拉開門,我卻失了一貫的淑女修養,出去好久都沒發現自己忘了說謝謝。
一定是臨時的決定,12月底還因為霜兒不回來拼命損我,每次我提到薛壤他必要來一句春宵一刻云云,完全是羨慕嫉妒恨的晚期症狀,現在突然要去美國,除了我那聲沉痛的“是霜兒原不原諒”,也沒有別的原因。
這就對了,霜兒不回來你可以過去,異地戀這麼辛苦,有錢有閒為什麼不見面。
我應該高興吧,雖然不小心肖想了一下司徒霜的男人,但不正是我那通悲憤控訴激得蘇湛漂洋過海一慰相思麼?與其說欣慰,不如說釋然,而看到趙緒一臉八卦地問悠悠姐有沒有東西讓蘇總幫忙帶的時候我就更痛快了。
只是,我再也不會大大咧咧去質問蘇湛你身邊是誰,再也不會招呼都不打直接衝上他家,我在席悠悠跟前的道德高度土崩瓦解,當然每次她用那種百味雜陳的目光掠過蘇湛臉龐而滿堂員工只有我一個人看到時,我還是會不爽,可我開始理解她雲淡風輕中暗含的惆悵,嫣然一笑掩住的,細細碎碎、斑斑駁駁的感傷,
她偽裝得很好,我會比她更好,我不會讓人看出我的心事,像我看穿她那樣。
雖然這確實有點難……
我或甜美或憨厚地衝蘇湛笑,怎麼都笑得勉強,因為蘇帥看似瀟灑的回應其實也有點做作的大方;我用如常的語氣語速跟他彙報,可還是忐忑,因為向來專注的蘇總明顯沒聽進去我說了什麼;以前我常被他支使去樓下買一杯曼特寧,然後就毫不客氣地用找零蹭一支夢龍,再跟他躲到水房一個喝咖啡一個舔雪糕……而現在,我已經好多天沒去過那家便利店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已經很努力很努力去扮演自己的戲份,一個個分鏡頭過去才發現做個本色演員都這麼困難,我是蘇湛的師妹和下屬,卻演不好蘇湛的師妹和下屬。
我真的只是有一點喜歡蘇湛,一點點而已,也許是寂寞,也許是陪伴,也許什麼也不是,只因為相識多年才知道緣分要比我們以為的還要早還要長,我就在心裡悄悄開墾了一塊,柔軟的屬於他的地方。
直到有一天,我加班過了飯點,捂著餓得發疼的肚子爬到樓下便利店時,看到收款臺前的蘇湛。
他應該早就走了,辦公室幾乎就剩下我一個,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一手勾著車鑰匙,一手握著罐曼特寧,排在三四個人的隊伍末端等結賬,一身牛仔褲套頭衫,分明不是上班時的裝束,髮腳有些許凌亂,眼眸半垂,唇角緊抿,倒是透著下班後的疲憊。
我躲到柱子後面,大氣都不敢多喘。其實有什麼呢,我們一起加過很多班,一起逛過無數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