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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我惡狠狠地說。
“這個給你。”“姐姐”說,我卻默然地看著,並不伸手去接。
“姐姐”只得上前一步,抓起我的手,把一個很小的堅硬物體放到了我的手裡。
攤開手掌,是那顆黑色鑽石。
鑽石被鑲嵌到白金裡,做成了一個耳釘。
“戴上它,媽媽會跟你同在。”
我沒有耳洞,只能輕輕將耳釘在耳朵上擺好位置,食指和拇指突然用力,將耳釘直接釘到耳朵上。紅色的鮮血映襯著黑色的鑽石,很炫目,散發著邪惡的光芒。
“我們都會與你同在。”她又說。
我沒有問她怎麼得到的鑽石,她們無所不能。
大廳裡的人很多,很吵鬧,有很多我熟悉的面孔,還有一些不熟悉卻似曾相識的身影。他們都在我記憶的不同時期出現過,有的終身難忘,像比諾、蠍子、外婆;當看到害蟲的時候我有些心安,他面帶微笑,雙手下垂,右手伸出大拇指,朝上對著我;有的我叫不上他們的名字,但他們真的出現過。
這讓我漸漸放鬆下來,尤其是看到害蟲,他的出現讓我覺得所有的過錯都有辦法挽回。
他一定是故意出現在這裡,讓我輕鬆下來的。
一想到這些立刻萬分沮喪,只有那些精心設計的過錯,也就是騙局,才有挽回的餘地。
我在練習的時候透過計算發現,把眼睛閉上,速度會更快一些,因為那樣注意力會更集中在一點上。擺動過成千上萬次的東西,已經不用看了,和彈鋼琴一樣憑藉的都是肌肉記憶。根據我的經驗,最初手指會跟不上大腦,但大腦很快就會被手指的速速遠遠拋下。
還有,把眼睛閉上之後,聽覺就會靈敏起來。我從來沒有期望過會快過他,我只需要能判斷出他的子彈會停在哪一輪上。
但爸爸說的那句“第四顆會是子彈”一直在我耳邊縈繞,困擾著我。
而且現在問題的關鍵,並不在我選擇是否相信上,而是即便我相信了,我該怎麼辦?如果子彈正如他所說的,就在第四顆上,我是該把它留給爸爸還是留給自己? 。 想看書來
輪盤賭(22)
如果真的是第四顆,他並沒有欺騙我,說明他配做我爸爸,而我把子彈留給了他,就是我費盡心機找到他,卻一槍幹掉了他。
如果不是第四顆,那麼很有可能就是第三顆或者第五顆,如果我把第四顆留給他,真正有子彈的第三顆或者第五顆,就會留給我。那麼我的善意就再次被利用。
對決在零點進行。
沒有人喊開始,當零點鐘聲結束的時候,我們就可以動手上的槍了。
零點也是前一天的二十四點,尤其是歲末的零點顯得格外特別。
開始即是結束,結束就是開始。連線結束和開始的剎那,短暫而又難以把握的瞬間。
真喜歡這個時間,可以選擇就此結束也可以選擇從頭開始。
最好是一切不好的就此結束,然後乾淨利落地去勇敢面對並非一定不會如想象般美好的將來。
我們在一個大長條桌子的兩端,自帶的手槍被拆散放到托盤裡,槍把、轉輪、迴轉、扳機、槍管、閉鎖……我認識它的每一個零件,而最醒目的就是那顆金黃色的子彈。
他太快了,在我的子彈還沒有上膛之前,就已經結束了,然後微笑地看著我。而我卻一點也笑不出來,他子彈上膛之後轉動轉輪的手法太細緻,以至於我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開始計劃得很好,然後漸漸失控,每一次都是這樣。正當我大腦一片空白的時候,他已經把手槍推到了我的面前。手槍在桌子上劃出堅硬的線條,很小卻很艱澀的聲音因為現場的異常安靜而顯得很刺耳。
婆婆說,當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