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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事怎麼說呢……&rdo;官大叔皺著眉頭抽了口煙，灰白色煙霧從他口鼻中緩緩冒出，逐漸散開變淡。
&ldo;是有人說不是她殺的。她一個女人，哪裡打得過她男人？但她自己認了，我猜啊，應該是她殺的，她是打不過她男人，但她不是用了扁擔嗎？我們農村的女人力氣還是有的，她肯定拿扁擔打了她男人的頭，把他打暈了，後來就一不做二不休……&rdo;
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把人殺人唄。
&ldo;她要沒打死她老公，那等他醒來，肯定會被他殺了。&rdo; 官大叔無奈地嘆氣，&ldo;要是這樣，那就要換她男人去做牢了。&rdo;
小安道：&ldo;為什麼他們不離婚呢？&rdo;
&ldo;離婚啊……&rdo;官大叔有點尷尬，&ldo;我們鄉下人，特別有一定年紀了的，離婚的少。&rdo;
&ldo;那是以前吧？現在應該還好吧？&rdo;
&ldo;嗯……現在的年輕人離婚的是多了。&rdo;官大叔不贊同地搖頭。
&ldo;她那時要離了，也會不會有後面殺人的事了。&rdo;
&ldo;倒也是。不過就算鳳霞想離，洪建德也不肯離的。&rdo;官大叔叼著煙道，&ldo;都是命啊。&rdo;
部分農村婦女生活很艱苦，被家暴的尤其苦，越是貧窮落後的地方越是如此。
周圍的人都覺得嫁雞隨雞，看你被男人打，會同情你，但又覺得這是你家的家務事，所以不會多管。不過，你要是想離婚，那他們就要來勸你忍耐了，因為在他們看來離婚是件丟人的事，在那種環境下，你自己也會這麼認為。
而且，會家暴老婆的男人控制慾都很強，他根本不會同意離婚。限於見識有限，很多農村婦女都不知道要怎麼去起訴離婚。
還有就是經濟問題，太窮了，如果離了婚，一個人很難生存，這讓她們進退兩難。
另外，孃家也不支援你離婚，他們覺得很丟臉，也有&ldo;嫁出去的女兒是潑出去的水&rdo;的觀念，對他們來說女兒不是自家人，不願意你離婚後回孃家給他們添麻煩。
在夫家沒有立足之地，又沒法獲得孃家的幫助，這些女人只能走上絕路。
吃飯時，程錦他們又和官大媽聊了下。
官大媽也很同情王鳳霞，她說：&ldo;鳳霞絕對是被打得受不了了才會殺人，她本身是個性子很軟的人，跟人吵架都吵不來的那種。&rdo;她很感慨地說，&ldo;老實人被惹急了真的很不得了。&rdo;
程錦看看窗外，從他坐的地方可以看到王鳳霞家的房子，&ldo;她現在一個人在家裡住？&rdo;
&ldo;她小女兒回來了，和她一起住。&rdo;官大媽道。
步歡道：&ldo;她有兩個女兒是吧？&rdo;
&ldo;嗯，大女兒前段時間也回來過，不過現在又出去了，她在外面打工。小女兒現在沒去工作，在家陪她。她這兩個女兒很懂事，都說女兒是媽媽的小棉襖，是這樣沒錯。&rdo;
葉萊試探著問：&ldo;她女兒們不怪她？&rdo;
&ldo;不怪。洪建德當時不止打鳳霞，也會打他家兩個姑娘。他一直嫌棄鳳霞只給他生了兩個女兒。一直逼鳳霞給他生兒子，鳳霞也懷過孕，不過都流產。老天也是有眼的，洪建德這種人就活該沒兒子。&rdo;
&l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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