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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有什麼事麼?」她問。
他忽然雙手平端在鼻前,俯身說道:「前番誤會,還請莫大人海涵。」
莫依然聞言一愣,他,是在向她賠罪麼?
他終於肯放過她了,這一刻,心中竟不知是高興還是失落。
高興的是,她到底是騙過了他,從此就算安全了;失落的是,他到底是沒有認出她,自己那五年的困頓,竟變得這麼不值得。
她一笑,說:「王爺言重了。」
他們並肩而行,繞著昇平坊寬闊的街道走著。兩側宅邸林立,門口的大紅燈籠在地上,是一塊一塊的光斑。初夏的風還有些涼意,莫依然雙手揣在寬大的袍袖中,道:「王爺是什麼時候把王妃接來的?怎麼也不知會一聲。」
他說道:「也就是前天,不是什麼大事。你們尚在新婚中就沒去煩你們。過兩天府裡擺個家宴,你和靜和一起過來吃頓飯。」莫依然點點頭。清風良夜,她卻無心欣賞。
「莫大人還記得那次你在御書房中的慷慨陳詞嗎?」他突然問。
莫依然一怔,隨即想起來那一次御書房中她陳述虞國官場弊政,卻只換回他一句「知道了」。想想,那還是在她唱《遊園驚夢》之前的事,竟好像隔了一生那麼長久了。
他接著說道:「不瞞你說,你那一番話確實說到我心裡去了。虞國的確需要一場變革才能真正強大起來。可是,變革又談何容易。我曾經試過一次,卻是以血的代價慘澹收場。」
「王爺說的,可是辰庚變法?」莫依然問。
他點點頭,說:「中書令趙峰,我欠他何止一條命。」
她道:「古來變法未有不流血犧牲的。王爺切莫耿耿於懷。」
「變法確實會流血,可不該流這些仁人志士的血,」淮安王道:「若要變法,就要把一切阻力降到最低。若是免不了一場殺戮,我願將殺戮提在變法之前。」
他們不知不覺走到了一架橋上,橋下波光粼粼,水光月色。他在橋頭站定了,莫依然轉過身來看他。
「這場變革的代價太大,絕不僅僅是退一層皮那麼簡單。朝堂的勢力盤根錯節,即便是手握皇權也難以撼動。要變,就要脫胎換骨,」他的目光幽深,說,「所以我再不敢輕舉妄動,這些年一直暗暗部署,尋找機會。只可惜朝堂中裙帶關係太甚,想找個真正乾淨的人,可謂難上加難。」
「所以王爺就想到我了。」莫依然說。
「不錯,從你第一次進宮我就注意到你了。你家底乾淨,有勇有謀,又是杜將軍的門生,在軍中也有基礎。最關鍵的是,你有肅清朝野的想法,與我不謀而合,」淮安王說道,「那次讓你接待朔國特使便是一次試探,你完成得很好。後來把你安排在御史臺,也是為了讓你遠離朝堂勾結。之後的樁樁件件,你都讓我越來越相信,你就是我需要的人。」
他對著她站定了,認真問道:「我要在朝堂做一番大事。依然,你可願助我?」
她微微一笑,說:「王爺何曾給過我選擇的權利?」
她緩緩踱著步子,說道:「當年第一次進宮面聖,王爺就在御書房召見我。王爺對外一向小心謹慎,為了掩蓋擁有皇權的事實,甚至不惜參與朝堂的朋黨鬥爭,卻獨獨沒有對我掩飾。王爺是從那個時候就認定我會幫你麼?」
淮安王道:「那也是一次試探。」
「對,而且是致命的,」她看著他,說道,「王爺對我的試探無時無刻不在進行。先是御書房召見,看我是不是見風使舵的小人;第二次就是虞江遇險,您安排了那一齣戲碼。如果我猜得沒錯,您原本的計劃應該是我們兩個都被抓住,然後以交出帳本為條件換取生存的機會,以此來試探我是不是貪生怕死的人;然後就是恩科,王爺特意把我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