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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入秋,恩科取士。
此次恩科是秋日舉辦,因此稱作「秋闈」。這次參加恩科計程車子數目是忘年的兩倍,豫章王城又加開了四個考點,朝廷緊急調派人手,莫依然為了加印試卷也是兩天兩夜未曾閤眼。八月策試之後,文淵閣判卷子更是忙翻了天。各位主考官們在八月酷暑關在小閣樓裡看卷子,一個個不顧形象赤壁上陣,終於趕在一個月之後發榜。
榜單呈遞主考官,意外地,莫依然在榜單探花之位上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
趙繼。
是他嗎?應該不是,若真是他來了個豫章,怎麼會不來找自己。
榜單發布,新科傳喜。緊接著,又是一場瓊林宴。
在人群的簇擁下,頭三甲打馬入宮,莫依然穿著暗紫色正四品官府在安上門迎候。這一看,卻笑了。走在第三個的,不是趙繼還能是誰?
他仍是老樣子,一身灰白的袍子,只是清減了很多。穿得如此寒酸地來赴瓊林宴的,他算是第一人了。三甲在安上門前下馬,她與他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
她在頻頻的杯盞中看著新科計程車子,竟生出一種流光容易把人拋的慨嘆。
莫依然悄悄退了席,獨自來到臨淵閣前憑欄。欄下秋水碧綠,倒映著她錦袍博帶的倒影。
「莫先生,別來無恙。」身後一個聲音。
她含笑轉身,道:「趙兄,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他笑道:「你是上一科狀元,我是新科士子,當我管你叫一聲兄長才是。」
「既然來豫章,為何不找我?」
他道:「我聽說你升任了文淵閣長史,參議今科試題。我怕我去找你有透題的嫌疑。」
莫依然道:「你還是老樣子,這麼迂腐。你我坦坦蕩蕩,管他人做什麼?」
趙繼道:「你也沒變,灑脫隨性。」
二人相視一笑。她問:「你現在住在哪裡?」
趙繼聳聳肩,說:「其實我昨天就被人從客棧趕出來了。我為了等喜報,在客棧門前窩了一夜,果然給我等到了。本以為中了三甲皇上會給賜個宅子,結果誰想到什麼都沒有。」
莫依然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不然你搬過來跟我住吧。」
「算了吧,」趙繼道,「我知道你現在也是寄人籬下。」
「什麼叫寄人籬下啊,木家能叫別人嗎?我是老將軍的得意門生,現在將軍府我當半個家。」
於是,趙繼就堂而皇之地搬進將軍府了。
莫依然恨不得能有個人來跟她做伴。眼下木老將軍在章華園休養,木西子也早就搬出去了,只有她和那個黑臉的木子清住在一個府裡,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壓力很大。現在來了個趙繼,木子清的黑臉他還能幫她擔一半。
趙繼的入住是她先斬後奏,後來才在去章華園探望木老將軍的時候順便提了一下。老將軍表示無異議,木子清也就不好說什麼了。日子開始變得出奇的順心,她每日早上去御史臺和文淵閣報個到,中午和各位狐朋狗友吃一頓,下午去議政堂參議,晚上就和趙繼一起到眠月樓捧杜月的場。淮安王似乎也良心發現再也沒有提起過那件事,這更為她得來不易的閒散生活錦上添花。
她四仰八叉地躺在房頂上看月亮,心想,就算是明知淮安王不會那麼輕易罷手,也沒人能阻止她現在的逍遙。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古人這麼說,絕對有他的道理。
她的安逸,只持續了半個月而已。
第二十三章
半個月後,朔國使臣例行來訪,帶來了一封國書:
朔王渾元向大虞求親,懇請公主下嫁,永結秦晉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