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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接下來的事也容不得她多想了。皇上大婚,按例要開恩科取士。科舉之事一向由李丞相和文淵閣兩位學士代管,可是去年年末主管擬題的趙學士告老還鄉去了,只能由下面的孫長史替補。如此一來主管卷冊的長史之位又有空缺,文淵閣內部一商量,奏請聖上選拔上屆科舉士子入文淵閣掌事,頭一位點的就是狀元莫依然。
恩科是喜事,皇上當天就頒下聖旨,加封莫依然為文淵閣正四品長史,參議恩科事。
文淵閣,又是一個獨立在三省實權之外的文部。低頭謝恩的時候她想,自己似乎真的被排擠在朝堂之外了。
轉念一想,也不盡然。此次恩科由李丞相主事。恩科期間,文淵閣可以說是最接近相黨的地方。
暗紫色正四品官服穿在身上,她走進文淵閣黑漆大門,眾文士拱手見禮。
她是長史,在這個十三人組成的恩科會內地位僅次於丞相和兩位學士。她的座位被安排在沈學士旁邊,兩個人一邊喝茶領一邊等著丞相到來。
不一會兒門外走進一人,一身正紅色一品大員服飾,端著纏金朝帶,烏沙顫顫,鶴髮童顏。所有人起身見禮,口稱「相爺」。
這位就是當朝一手遮天的李丞相了。
丞相對眾人點頭,目光掠過莫依然,竟是單獨向著她點了點頭,她便拱手還禮。丞相入座,眾人坐定,開始第一場恩科會。
莫依然是第一次參與恩科議題,因此只是在一旁聽眾人發言。下面的幾個參議少有好滇案,倒是孫學士的重論「大學之道」讓丞相微微點了點頭。
眾人正在爭論當中,卻聽孫學士說道:「莫長史是上一科的狀元,當年的考卷也是文采斐然,字字珠璣。不知對於今年的議題,有何看法?」
她起身道:「依然年少歷淺,還想多聽聽各位大人的。」
「宣父猶能畏後生,丈夫未敢輕年少。莫長史若有想法,不防說說看。」李丞相悠悠開口。
這是近日議題會上丞相第一次開口。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看來,推是推不了了。
她向著上座三人行禮,道:「孫學士的議題確實是經典,為學即為人,以大學之道為題既是論學識,又是查人品,何其精妙。」
孫學士含笑點頭。
「不過,此題未免老舊了些。題目太大,未免空洞,讓士子摸不著頭腦。因此,竊以為不妨從《大學》中提出一句,讓士子們評論,或許更能切中要害。」莫依然說完,拱手見禮,道,「依然拙見,僅充下聞。」
室內一片討論聲,孫學士亦是捻須思索,問道:「請問莫長史,選哪一句比較好呢?」
莫依然答道:「開篇一句『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新民,在止於至善。』,不防就取出『新民』一詞,論何謂新民,如何新民。」
「妙。」下面不知是誰說了一句。其餘人不再說話,只是看丞相的意思。
李丞相微微一笑,道:「莫長史不愧是狀元之才,見解獨到。」眾人皆點頭稱是。
丞相又說道:「試題之事,明日再議吧。」
丞相起身向外走去。眾官跟著起身,行禮相送。
天色擦黑,莫依然坐在轎子裡往將軍府走。今日丞相憚度實在奇怪。她擬碘目他說好,好卻不用,那便是不好了。可是何處不好呢?邊走邊想,忽聽後面一個聲音道:「莫長史,慢行!」
她敲敲轎窗,道:「落轎。」
莫依然下了轎,就看到後面一頂綠暱小轎急急行來,在她面前停下。沈學士下了轎,說道:「坐了一天身子骨也僵了,莫長史,咱們一起走走?」
「好。」
沈學士是文淵閣的老人了,做文淵閣大學士已有十五年之久,更主持修訂過《洪都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