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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子歸——”掐在我脖子上的大手,隨之鬆開,轉身剛想朝他走過去,卻被脖子上和手臂上的紗幔纏住了手腳,他不耐的微皺了眉頭,也不見他時如何使得力道,兩道柔韌緊繃的幔布,‘噗噗’兩聲,在緊纏著他的地方斷裂。
浚朔使出的力道一時無法全部收回,被晃得一個趔趄,這才站穩把她頭上的白紗又遮了回去。
我扶著脖子,暗自壓抑著心中的震驚。晏非他到底在幹什麼?被四國傳的沸沸揚揚的神女,竟然是個連話都說不連貫的痴兒?
驚奇歸驚奇,我卻沒忘記歡生此刻還在他們手中。捂著脖子,終於咳順了氣兒,衝著回到主位上的神女伸出了雙手:“讓神女多有受累,小兒還是我來抱吧?”
“哦,給——給你——”幾乎是毫不遲疑的把歡生遞了過來。
“子歸,你是不是又不聽話了?”
聽到晏非的警告,神女的手臂立時就收了回去,懼怕似的把懷中的歡生摟緊,喃喃道:“我——聽話,不給,不給——”
我感到有些焦躁,強壓下怒火,道:“年爺,您這是何苦啊?小人不都已經受過了嗎,他真的是我的兒子。”
“那誰說的算?”
晏非扭頭衝我邪邪笑道:“他自己。”又看向浚朔,說道:“浚王爺,待會兒我請你瞧一出好戲。”
浚朔已然從剛才的震驚中恢復過來,只是依舊氣兒不順的說道:“本王倒要看看,你是如何讓別人的兒子,變成了你的兒子?哼——”
晏非也不計較,起身走到上位,疾出手指,朝著神女懷中的歡生眉心一點,熟睡的小人兒,立時睜開了眼睛。一雙大眼睛,有些初醒後的迷茫,朝著四周看了看。
“寶寶——”我喚了聲,立時就要撲過去。
“你怎麼不叫他的乳名,是懼怕什麼嗎?”晏非‘嘿嘿’笑了兩聲,拍了拍手掌心,衝著歡生輕柔道:“來,歡生,到爹爹這兒來。”
他徒然冒出來的話,讓我驚愣當場。原來,他知道!
更令我震驚的是,熟睡後的歡生,竟然衝著他‘咯咯’笑了兩聲,伸出兩隻胖乎乎的小手臂,投進他敞開的的懷裡,嘴裡甜甜的喚了聲:“爹爹——”
看著晏非那得逞的笑容,和過於深邃的眼眸,當即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兒。心頭一股怒火竄起,指著他的鼻子,怒喝了聲:“晏非,你——”竟然對這麼小的孩子用攝魂術,餘下的話,我已經說不出口。原因只有一個,我已然驚覺,我犯了一個多麼嚴重的錯誤。————————————————————————————————————————————————
——有話說——
有的書友疑問,當年浚朔並不知道韓情事女的。其實不是這樣的,一百零五章少遊(下)時,韓情回憶的那一段,大家還記得吧,當時她並沒有回憶完。當年她在南陽王府裡的發生的事,還有一些,也是那個時候,浚朔知道了她女子的身份的。這個在後面的情節裡,我會有所交代。
當我憤怒的喝出‘晏非’這兩個字的時候,我就已經輸了。在他面前,我從未真正贏過。即便是改了面容,依舊如此。
歡生摟著晏非的脖子,‘咯咯’笑的正歡。這曾經讓我感到無比窩心和歡喜的笑聲,在這一刻,卻出奇的寒冷,足以將我渾身的骨肉凝結成冰。
我看著他得逞的狂笑,等著他指著我說:“韓情這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吃吃卻聽不見這樣的聲音落下。被人凌遲的感覺,試想也不過如此。
“你——剛才叫我什麼?晏非,晏非是誰?”
如果,剛才聽見歡生叫他爹爹時,是一種震驚的話。那麼,聽到這句話,我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目瞪口呆’。
我幾乎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