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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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變,心裡面卻是五味雜陳,可謂切齒嚼牙之恨。
流珠暗罵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搬起石頭砸了自己個兒的腳。好不容易捱到戲唱罷了,傅辛虛虛讚了幾句,隨即便要同徐子期去商量政事,流珠一想,面上一派坦蕩,對著傅辛柔聲笑道:“兒許久未曾見將軍了,有些話兒,想同將軍交待一番。畢竟,打從今日起,將軍便是家裡面的頂樑柱了,有些事情,總該要釐清才好。”
傅辛微一挑眉,瞥了眼她,倒也未曾阻攔,畢竟阮二孃這話,也是在情理之中。一行三人,便邊說著話兒,邊往理政殿中步去。傅辛及徐子期一前一後,走在最前頭,流珠隔了段距離,徐徐跟著,而那一雙美眸,想要望向徐子期的背影,又因著心虛之故,生怕被人看出端倪。
在這宮裡待了半年有餘,她可謂過得是心如止水,然而徐子期的歸來,卻好似在這非但靜止,且近乎乾涸的死湖中投入了一顆石子兒。石子兒擊入鏡般的水面,激起一圈接著一圈的漣漪,令她再難安寧。
及至理政殿中,傅辛與徐子期閉起門來,交談許久。流珠在偏殿裡候著,直等到夜深之時,才聽得傅辛喚她入內,深深望著她,唇邊帶笑,溫聲道:“阮太儀且送將軍一程罷,有甚話兒要講,便邊送邊敘罷。”
流珠對他一拜,且算謝過,便依照禮數,走在前面,先跨過門檻,隨即稍稍一頓,等著徐子期跟上。二人稍稍錯開半個身子的距離,行入花間小道,但聞得四下空寂,出奇靜謐,便是此時,流珠緩緩一笑,並不抬首,似有似無地嘆了一聲,隨即柔聲道:“將軍可曾回過府上了?”
徐子期微微低頭,目光之中隱隱透著灼熱,聲音微啞,低低說道:“未曾。”
流珠睫羽微顫,將手兒半攏於袖中,絮聲道:“近兩年,瑞安愈發出息了,阿郎不在時,他也會依照阿郎遵囑,晨起練功,從不懈怠。至於如意,還如從前那般聰穎,時不時便會給兒寫信,信中用的一些詞兒,兒都要特意問過旁人才能通曉其意,著實自愧弗如,至於女紅活計,她也會跟著弄扇她們學,還望阿郎能允她繼續唸書,她必不會顧此而失彼。”
徐子期點頭,沉聲道:“自然會依二孃所言,令如意繼續進學。”
如意這半年來給她寫信,信中說得明白,她唯恐大哥歸來後,命她退學。此時聽了徐子期之言,流珠心上稍慰,微微一笑,又叮囑道:“瑞安是笨孩子,所以阿郎切記得要多多誇他。如意天資聰穎,難免驕縱,將軍便該時不時打擊她一下。此等淺顯道理,不必兒說,將軍自然也清楚明白。”
徐子期點了點頭,又挑起眉來,那雙銳利如刀鋒一般,清亮與明月無異的黑眸,直直地逼視著她,口中低低說道:“二孃近來過得可好?”
流珠攪了攪手中帕子,先是一怔,隨即垂眸道:“受尊號,享榮名,乘高車,駕上駟,大抵也算得上好了罷。每日在宮中,無所事事,便教導撫育姐姐留下的一雙小娘子,間或見一見命婦,虛情假意地聊上一番,此外也無甚可做的,只……”她稍稍一頓,道:“只盼著北面儘早罷兵息戰,將軍早日率軍凱旋,此實乃國之幸也。”
這話說得含蓄,可徐子期卻是明白,這分明是在說,她在想著他。這話令徐子期心上一振,直恨不得似臨行之前那般遽然間將她打橫抱起,與她親熱一番,逗弄一會兒,只是眼下阮氏已是官家的宮嬪,後面徐徐跟著的已是天子的僕侍,他如何能肆意妄為。
男人只定定地望著她,強自壓抑,凝聲道:“太儀過得好,臣便放心了。”
這話令得流珠心中酸澀,只佯裝笑道:“兒想得緊,想如意和瑞安,想兒的那幾間鋪子,更想從前那散漫日子。日後若是官家恩准,兒會將如意和瑞安接到宮裡住上一段時日,也好陪兒說說話,只盼著將軍肯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