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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坦之所以能和徐道正搭上夥,其實都是流珠的功績。那日見這於機械學、解剖學、數理學上都很有造詣的天才,戰戰兢兢地跪在傅辛腳底下,為了點兒銀子而苦苦哀求,流珠便上了心。她思來想去,去找了榮十八娘,給她推薦了《齊達雜談》這書冊。
榮十八花了幾日,細細一看,慣會做生意的她立刻察明瞭做生意的商機。織機的發明和植棉令的推廣,讓她嘗著了甜頭,再加上努力發明實物還能得朝廷獎勵,名利雙收,十八娘更是上心了。
馮氏為了噁心她,不斷地往阮大郎處塞女人。開始時,阮大郎還一直推拒,後來母子倆關上門來,談了一個時辰,最後馮氏摔門離去,阮大郎又緊閉上門,燈燭亮了一夜,再之後,整個人的氣質愈發漠然了幾分,對於馮氏塞來的婢妾,也不再拒絕了。
榮十八娘對於阮大郎,做不到流珠對於徐道甫那般。十八娘嫁到國公府,並不是因著父親榮六的緣故,而是她曾與阮大郎有過一番邂逅。阮恭臣雖不記得了,十八娘卻暗自動了芳心,回了家中,沒皮沒臉地懇求父親幫著說和,這才嫁了過去。
見阮恭臣開始與婢妾同榻而眠,十八娘黯然傷懷,無人的時候,便恨不得歇斯底里地哭上一場,可卻還是強撐著,迫不得已間,只得將心思轉投到了做生意上。流珠給她介紹了崔坦這麼個奇人,看完書後,十八娘就上門找了崔坦。這才有了崔坦和徐道正的相識。
眼下傅辛說了這趕人的話,傅朔也不好再多言,只得讓加菲爾德翻譯給幾位外使聽。外使們聽了後,互相看了幾眼,那眼神,頗有些捉摸不定,傅辛看在眼中,不由眉頭蹙起,心間一冷,帶著玉扳指的手指在龍案上輕輕敲著,眼神愈發陰鷙起來。
外使退下後,來的便是金玉直及薛微之、傅從嘉、榮六等文臣。殿內光線稍顯昏暗,官家執著毫筆,沉沉抬眼,這兩道墨眉不由擰在一起,目光有些冰冷,面上卻似笑非笑,指著那稱病幾日的薛微之,訝異道:“微之這是怎麼了?方才乍然間抬眼看你,殿內晦暗,你面色青白,骨瘦如柴,朕還以為是到了鬼門關呢。”
金玉直低頭聽著,微微側眸,望向身側的薛微之,卻見這人的身子竟不由自主,微微發著抖,自寬大袖口中露出的手簡直不似人手,那可憐的皮幾乎是堪堪貼在骨頭上,煞是可怖。金玉直也有些詫異,便聽得薛微之一笑,佯裝無事,道:“某前些日子染了些病,但今日已好轉了許多。不打緊的。病氣絕不會過給陛下和各位同僚。”
官家冷眼睨他一眼,沒有說話,而便是此時,關小郎從外頭禁衛軍手裡接了封摺子,持著拂塵,急急走來,遞到了傅辛眼前。傅辛拿了一看,眯了眯眼,面色遽沉,薄唇緊抿,唇色甚至有幾分灰白。
殿內一片沉寂,臣子們見陛下臉色忽變,也不敢說話。數息之後,但見傅辛驟然抬手,將整個墨硯朝著薛微之擲了下去,口中語氣冷厲,喝道:“你還裝甚裝。你可是吸服那膏子了?”
旁人聽得都不甚明瞭,躲也不敢躲開。金玉直闔了闔眼,便見鞋上染上了不少墨跡,心裡不由嘆道:這鞋兒還是憐憐親手扎的,雖樸素了些,可卻十分舒服,才蹬上腳沒幾日,便遭了這池魚之殃,實在可惜。而那薛微之更是狼狽,傅辛扔的倒是準,那硯臺重重磕上他的額前,濺得他滿臉是墨,簡直比那葡桃國的外使還要黑上許多。
薛微之強自撐著,不敢避開,心中卻暗自道:若不是官家急著召他,他早吸上阿芙蓉了,一吸那物,精神上便快活似神仙一般,文思如泉湧,理政的點子更是源源不絕——先前傅辛推下的那仗田策和均銀法,都是薛微之吸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