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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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連動都不能動一下了。
流珠請了郎中來看。郎中嘆道:“郎君你不聽醫囑,叫你暫且不要下地,你又胡跑什麼?之前被打成那樣,沒有傷著骨頭,如今摔了一跤……唉,骨頭筋脈都傷著了,這可是大事。徐三哥,你以後怕是要一直拄拐了。”
徐道甫嚇得臉色蒼白,流珠也瞪圓了眼,道:“可有一點回寰之機?”
郎中搖頭道:“在我這裡沒有,這汴京的其他郎中,也不可能醫得。”
送走了郎中,夫妻倆相對無言。徐道甫驀地嚎啕大哭起來,捶著床,上氣不接下氣,語無倫次地說道:“這官還怎麼當……人家怎麼看我……本就低你一等……這日子過不下去了,過不下去了!這汴京,這鬼鬧的汴京,不該來,不該來。都是天王老子,哪個也惹不起,惹不起!”
流珠一驚,心上一澀,正要出言安慰,徐道甫卻忽地傾身向前,死死拽著流珠的頭髮,一把拉掉她髮髻,順勢掐住她的脖子,憋紅了臉,怒氣衝衝,咬牙道:“全都是你的錯!若是不娶你,咱便不會出事!”
流珠被掐得直翻白眼,幾乎要窒息而死,狼狽到了極點。那徐道甫力氣不小,開始時流珠還掙扎,可聽了他這埋怨的話之後,兩行淚珠兒淌了下來,竟是動也不動,任由他掐,竟是求死。流珠,流珠,可不就是流淚珠兒的命麼!
他要殺,那便殺!她死了,倆人倒都解脫了!
那淚珠莫名發燙,燙的徐道甫一愣,乍然回了神兒,嚇了一跳,正要收手,忽聽得當啷一聲,卻是什麼東西摔到了地上。徐道甫一瑟縮,匆匆抬眼看去,便見婢子香蕊剛踏入門檻,見了眼前一幕,手中那倒滿熱水的銅盆驚惶之下哐啷落地。
香蕊又急又氣,踩著繡鞋快步上前,抱著流珠往後一拽,隨即擋到了流珠身前。耳聞著娘子不斷咳嗽乾嘔,這平常低眉順眼、分外溫和的丫鬟此刻柳眉倒豎,指著低頭無言的徐道甫,嬌聲喝道:“原來還覺得你是個有擔當的、鐵骨錚錚的漢子,如今再看,你那老實,不過是沒見過世面罷了。你哪裡算是牛糞?牛糞能當肥料,你就是個屎殼郎,吃牛糞的。若是你休了娘子,奴敬你,憐你。可你呢?甘願賣妻求榮,還覺得與有榮焉。勾個柳鶯,肚子裡的孩子都不知道是誰的,傻乎乎的中了套!在外面還要把錢送給煙花娘子,自己家裡也不寬裕,卻還惦念著給南邊賣身的妓子贖身!”
徐道甫腦子裡亂成一團,紅著臉,瞪著眼,似牛一般喘了會兒氣,隨即惱羞成怒,罵了些粗話,只管教他們滾出去。流珠面無表情地出去了,卻見徐道甫的娘自老遠處顫顫巍巍地往這邊走,見著流珠,眯著眼認了一番,很是高興地道:“老三是不是好了?”流珠只點點頭,徐大娘走近了些,又見流珠髮髻歪亂,面色不愉,徐大娘猜得多半是夫妻吵架,便有幾分不悅,拉著她在外頭坐下,道:“夫妻吵架,那是再尋常不過的事。無論是不是貴女,不都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架吵起來,你身為娘子,合該先認錯的,讓著些老三。老三看著不說話,心氣兒卻是極高的。俺們這家裡,只他一個識字。他是站在村裡的學堂外邊偷學來的,小時候天天說要出人頭地,接爹孃去京中享福。俺沒瞧錯,老三果然出息了。你伺候好他,才是盡了為妻的本分。”
徐大娘斷斷續續地說了許多,倒是不曾站在流珠這一方說過什麼好話,說的都是老三十分不容易,讓她多多體諒,又說妾室啊紅顏知己啊都是再正常不過,讓她千萬不要學話本里頭的一生一世一雙人。
流珠面上陪笑,心裡卻是發冷。
天色漸晚,流珠好不容易送走了徐大娘,這才得以回到自己獨住的屋裡。
對於徐道甫的所作所為,及那徐大娘的話,香蕊十分氣憤,卻不再似之前那般激動,幾番欲言又止。流珠卻沒說什麼,將香蕊屏退了